于是在这两中,谢神策表现的极为低调。即便是无锡刺史也很难见到他一面。无锡城似乎在谢神策到来之后很快安静了下来。当然,这是对于上层官员来说的,民间的议论不在此列。
几乎所有的官员都知道谢神策来无锡是为了什么,所以当谢神策几乎不以面目示人的时候,大小官员的心中都没有什么底。而与蔡家有过节的官员,则是欢欣鼓舞。
在钦差卫队到了无锡的第三天,原本平静的谢神策突然下令将无锡刺史以及诸多官员控制,然后让乌山带四百缇骑封锁住了蔡家老宅。在缇骑的带领下,诸多富商大户也遭到了抓捕。
将相关人员收押之后,谢神策宣布了一条重磅消息,三日后开审。
江南郡在随后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沸汤了。
在抓捕大批江南郡官员富商的同时,谢神策节制了太湖水师,实行河道戒严,只许进不许出,陆路则是由淮扬道大都督王鼎下了军令,各关隘严加把守,不得随意进出。这些措施早在钦差船队到来之时便随即下达的。便面上谢神策是几乎什么都没做,但这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有王鼎与缇骑司操办的。
蔡康父子也被带到了无锡,谢神策在第三天晚上去监狱中见了蔡家父子一面。
蔡家父子虽是阶下囚,但是待遇还算不错,蔡庸气色虽差,但是精神状态还算好,蔡康就要查的多了。
谢神策来到监牢,缇骑将牢门打开,然后谢神策进去,缇骑再将牢门锁上,谢神策挥了挥手,让几名缇骑司使退了出去。
蔡庸坐在“雅间”的床铺上,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谁?”
谢神策身穿黑色提督服,外面罩着黑袍,头上还带着黑色兜帽,在昏暗的牢房中看不清面孔。
“谢神策。”
“是你!”蔡庸瞪大了眼睛。
“是我。”谢神策除下了兜帽,淡淡的说道。
另一件牢房里面的蔡康闻言双手掰在牢房中间粗大的铁栅栏上,吼道:“谢神策!你来这儿想干什么!”
谢神策没有理蔡康,而是看着蔡庸说道:“蔡家主,就没有什么要对本提督说的吗?”
那边的蔡康又吼道:“与你这血口喷人的狗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算是一朝得势又能怎么样?我蔡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们公堂上见!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谢神策扭过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男子,笑道:“很快就能在公堂上见了。本提督能嚣张到几时跟你没关系,你还是想想该怎么面对针对你的指控吧。”
蔡康还待再说,蔡庸大喝一声:“住口!”
蔡康便不再说话了,然而看向谢神策的目光仍旧是眼中含怒。
谢神策打了响指,随后马上进来几名缇骑司使,谢神策手一指,说道:“把他带走,让他闭嘴。”
两名缇骑司使立即将蔡康的牢门打开,然后用稻草将蔡康的嘴堵上,拖了出去。
有两名缇骑司使搬上来一张椅子,待谢神策坐下后,又出去了。
谢神策坐在椅子,不在说话。
蔡庸沉默了好久,然后抬起头,看着谢神策说道:“提督大人好年轻啊。”
谢神策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是的。”
“为什么会对我蔡家下手?”
谢神策笑道:“不是我要对你蔡家下手,而是,陛下不满意你了。本提督只不过为圣上解忧罢了。”
蔡庸笑了笑,说道:“我不记得这么多年来,蔡家可有的罪过谢家。就是提督大人在淮扬道的十年,蔡家也与提督大人没有任何交集。”
“本提督说过了,要治蔡家的,是陛下,本提督只不过是办事的而已。”
顿了一顿,谢神策又问道:“蔡家主就没什么要对本提督说的吗?”
蔡庸再次沉默。片刻后说道:“提督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谢神策看着他笑了,说道:“就是想听听蔡家的遗言。”
“人固有一死,我若是死了,遗言也是说给儿子听得。”
谢神策笑道:“蔡家主听岔了,我说的是要听听蔡家的遗言,不是蔡家主你的遗言。”
蔡庸一怔,随后大怒道:“小儿!你要对我蔡家斩草除根吗?须知报应不爽!你若真是如此做了,必遭天谴!”
谢神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我大伯遭天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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