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候,早有侍卫进来候命,可是此刻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冷汗顺着折可求和姚平仲的脸上淌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二人心头。
寂静。没有任何杂音,只有二人粗重的喘息之声。
蓦地,内室的门被推开,一群甲士蜂拥而今,几乎填满了半个屋子。一个手执钢刀,身着铠甲,外罩着红色披风的年轻将领大步踏了进来,一双冷目不带任何感情的望向折可求和姚平仲二人。
来人正是刘平。
“来人!!快来人!!”姚平仲扯着脖子吼道。
刘平身后的杨再兴一挥手,几十个永定军甲士一拥而上,长槊钢刀,齐齐的架在二人的脖颈之上。
刘平轻蔑的望着姚平仲二人,取下了头上的兜堥,用手掏了掏耳朵,平声道:“哪家的狗,怎么还在狂吠!”
“你!!”姚平仲想要大骂,却被眼前这寒光利刃所俱未敢出声。
“姚帅,别喊了,估计你的那群手下恐怕都已经被拿下了。”折可求无奈的笑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应州城里有将近八千多熙和军儿郎,怎么会这么快被你们攻破!不可能的!”
“砰!!”一个刀柄砸了过来,硬生生的将姚平仲的额头砸的鲜血横流。砸的姚平仲头晕眼花,没敢在说话,这出手的却正是杨再兴。
“别和老娘们似得嚎丧!就凭你那群败军之将,被我们围了大营,便一个个向孙子似的跪地求饶,不过是乌合之众,也配和我们永定军交手!!呸!”杨再兴一口唾沫喷在姚平仲的脸上。
“折相公倒是看得开啊。”刘平也不理会面如死灰的姚平仲,却是对着折可求轻笑道。
“放下兵器!否则就地格杀!!”刘平猛地变脸狠声道。
姚平仲听见刘平的狠话,浑身不由的一颤,当啷一声,不由自主的丢掉了手里的佩剑。而折可求则是迟疑了一下,才将手里的刀放下。
刘平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酒桌之上还摆着各色的佳肴。一屁股坐在桌子旁,也不眼生,一把抓起一个猪肘子,旁若无人的张口大啃。身侧的永定军却是如同没有看到一半,雕塑一般的守卫在刘平身侧,而负责看住折可求和姚平仲的军卒则是恪尽职守的将手里的兵刃全都抵在二人的身上。
刘平一便吃着,一边抄起另一个肉肘子,扔给了身侧的杨再兴。杨再兴也不客气。说了声谢侯爷!亦是张口便吃了起来。
此刻的刘平就在折可求的身侧,旁若无人的啃吃着肥香的肉肘子,折可求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此刻自己的腰间还有一柄短剑,这是自己曾花重金从西域的胡人手里买来的兵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若是此刻拼着重伤劫持住身侧的刘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他旋即大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论这围在周身的十几把长锋利刃,单单是那个暴虐凶悍的小将,恐怕自己都没法应付,虽说自己也是折家之中武艺精通的佼佼者,可是毕竟性命要紧,若是劫持不成功,反倒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若是虚与委蛇一番,没准还能保全了自己,毕竟自己在雁门寨还有四千多折家军儿郎。这便是保命的最大筹码。权衡了利比之后,折可求放弃了冒险。
兴许是奔袭了一天,刘平饿急了,一个偌大肘子的不大的功夫便被刘平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一把抄起一旁的酒壶,仰脖子便灌了下去。银锡的小壶放的酒水也不多,片刻间便将酒壶里的酒都喝干了。
拍了拍手,打了个饱嗝,刘平起身望向两个闻名西北的边关大将,却是冷哼了一声。
“刘侯爷当真是好胃口!”折可求故作轻松道。一副刀剑加身毫无惧色,谈笑风生的模样。
“吃饱了就是爽啊!”刘平满足的伸了伸懒腰。也不理睬这二人。
“刘侯爷到底想要如何处置我们?永定军如此擅入城池,残杀同袍。逼迫边关大将,难道不怕汴梁的赵官家责罚么!!??”折可求见刘平不理睬自己,便高声道。
“就是!刘平,你擅自攻进应州,残杀我大宋边军,形同谋反!你到底意欲何为!”姚平仲捂着出血的额头色厉内荏道。
“你们他niang(娘)的也配和老子说这样的话!!”刘平猛地变了脸色,一脸狰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