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看到这一幕时也清楚了禄东赞的攻城方式,禄东赞还真舍得牺牲自己的手下士卒,拿骑兵当步卒用,这些人只要翻身上了战马,可就是百战精骑啊!
上次只是第一次进攻,吐蕃人还没有激发出血腥。
这次就不同了,看到同伴死在城下,看到染红了的河州城下的土地。攻城的吐蕃人疯了,他们的血腥被激发出来了。一万吐蕃士卒在一个万夫长和十个千夫长的统领下,蜂拥一般的冲向了河州城。
“准备动用火油!”郭侍封看到城下冲锋的吐蕃士卒,突然下达了这样的军令。黑齿常之和刘文杰、宇文重天全都将目光疑惑的望向了他,似乎是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看到郭侍封坚定的目光,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就让手下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搬上了城头。
“大家只要砍杀冲上城头的吐蕃士卒就行,不要管城下的吐蕃士卒,我们要让更多的吐蕃人聚集在城下,这样才能更好的利用火油的杀伤力。”郭侍封说道。
“诺!”诸将和守城的士卒朗声领命道。
李弘对郭侍封果断的下令动用火油非常的满意,因为他懂郭侍封在心里想什么,刚才是攻城大战,郭侍封通过跟禄东赞交锋,已经清楚的了解到了一万吐蕃士卒攻城的战斗力,现在他动用火油除了烧死攻城的吐蕃士卒外,还有要烧毁吐蕃攻城器械的意思,因为通过第二拨吐蕃攻城士卒的攻城器械他就猜到,吐蕃人的攻城器械不多,要是这次少毁了这些攻城器械,吐蕃人没有了这么强大的攻城器械,他们接下来的攻城大战还能像上次一样犀利吗?
这就是郭侍封跟黑齿常之和刘文杰、宇文重天的不同,身在不同的位置上,思考问题的方式就不一样。郭侍封想的更多的是怎么不是怎么收住禄东赞今天的攻城,是怎么遏制禄东赞的攻城,怎么让他在今后的几天攻城战中发挥不出吐蕃士卒的强悍战斗力。
“杀——”
“哇喇——”
“涂马久——”
城下的吐蕃士卒呼喊着各种声音,就像疯狗一般的冲向了河州城。
河州城上的大唐士卒一边在躲避着吐蕃人的弓箭,一边静静的盯着一步一步毕竟的吐蕃攻城士卒,这时的他们未必就刚才未开战时的高昂战意,可绝对已经不再怵任何一名吐蕃士卒了。刚才的杀戮已经让他们蜕变了,已经让他们在对上吐蕃士卒时没有了本该有的恐慌。
“弓箭手准备——”郭侍封下令道,“放箭——!”
“嗖!嗖!嗖!嗖——!”
一阵阵的箭雨设下了河州城,没有射城墙跟准备要攀爬的吐蕃士卒,而是射向了正在冲向河州城的吐蕃士卒。两千弓箭手射出的箭,即便准信不是很足,可居高临下的他们准头又能偏失多少?瞬间就听到吐蕃士卒的惨叫,一拨正在冲锋的吐蕃士卒倒在箭雨下,就像割到的小麦一样…
“让他们加紧攻城的速度!”禄东赞冷冷的命令道,对刚才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不满意。
“是,大相。”桑巴斯领命道。再次命令自己身边的亲兵吹响了牛角号。号声一响,吐蕃士卒就知道大相的命令,就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河州城。
“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进攻!”郭侍封看到这一幕时笑了,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向身边的亲卫下令道,“准备火油——”
亲卫将命令下达下去,大唐八百士卒领命,准备要了即将要送给吐蕃人的火油。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准备在杀戮下的等待,更是一种煎熬。城上的唐军守卒看到城下一步一步毕竟河州城墙根,前来送死的吐蕃士卒时,他们的脸色很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等待的人的心也在忐忑中不安着——
瞬间,河州城下就出现了拥挤的吐蕃士卒,而且他们也是越来越多。当出现的吐蕃士卒足够多时,已经到了郭侍封觉得该承受的极限时,他果断的下令了用火油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