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沮授忽然问道:“四公子可是担心郭图二人?”
“不错,郭图二人的势力在并州颇为强大。若是将军直接将陛下旨意宣读,恐怕他们当时便会举兵造反。”袁买担心的说道。
“四公子所言,正是陛下担心的事情。故,鹄一路行来,故作神秘,引你们前来,便是商议此事。”
“若是想要大公子能接受册封、迁调,恐怕只有除去郭图和辛兹两人了!”沮授说道。
袁买叹了口气说道:“哎!除此之外,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如此,不知四公子可有办法?”
“依我之见,我和老师先回去,你的身份现在可以透露给他们了!”袁买轻轻的敲着桌子,寻思了片刻,说道,“至于如何对付他们,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沮授父子望着袁买,见他面沉似水,相互看了一眼。
沮鹄向父亲点点头,开口说道:“既然四公子心中有了定数,鹄便听四公子的好了!”
袁买点点头,遂起身告辞。
……
晋阳城外十余里的地方,四驾马车可以并驾齐驱的官道过去便是晋阳城,两旁绿荫结萺,蜿蜒如蛇,爬过一个gaogang,在最高处有一座小亭。
袁买遥遥一指前方的小亭,说道:“过了这个小亭子,还有十余里就到晋阳城了!”
“好!但不知这里会不会有人等着我们?”沮鹄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袁买和沮授相互望了一眼,脸上尽显紧张之色。
沮鹄说道:“此处正是埋伏的险要之地,我担心郭图会在这里设下伏兵!诸葛大人曾经叮嘱过我,经过此地务必小心。你们放心好了,我们早有准备。”说完,让父亲和袁买躲进车中。
他叫过一名牙门将军,低声吩咐一番。
只见那位将军一招手,带着两名裨将和一部兵马疾驰而去。
沮鹄又叫过另外一名牙门将军和两名偏将,低声交代了一番。
牙门将军点点头,遂引一部兵马紧随其后而去。
看着两队兵马离去,沮鹄这才带着剩下士兵缓缓前行。
这个时候,gaogang上那个小亭后面躲着不少人,一个个头上用草做了伪装,手中拿着弓箭,从树叶的空隙中望着那个亭子。
良久,从前面的大树上下来一个人,跑了过来:“大人,过来一队人马,不过没有马车,也没有三千人。看样子也就是有一千左右!”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不是他们?不要着急,等等再说!”说活的人声音苍老,虽然身着锁甲,遥悬佩剑,却没有带着弓箭。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郭图!
他竟然亲自来了。
遥遥望着那队疾驰而来的甲士,他没有动,果然沉得住气!
那一队甲士过去之后,他们看到了又一队,当先的是一辆马车。
“没错了!那是沮授的马车!哼,袁买呀袁买,你一直反对我。看来,这一次谁能救你?!袁谭吗?”郭图冷冷的哼了一声,“哼!告诉大家做好准备!”
“是!”一旁副将答应一声,下去安排了。
只是郭图不知道的是沮鹄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那人寻味的冷笑。
而他麾下的士兵各持巨盾有序的占据了每一个最好的防御位置,看似毫无层次,尽数将沮授、袁买和沮鹄待着的亭子透露出来。
只不过是看似而已,又岂是郭图这个没有一点现场作战经验的谋士所能各个了解的?
一旁的副将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便问郭图:“大人,看他们站岗的位置,怕是一会儿袭击难以奏效!”
“我们足足有五千人,难道还不能将他们尽数灭杀不成?”郭图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说道。
看了看那个亭子,副将问道:“动手吗,大人?”
郭图探头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去告诉大家,听我口令!”
“诺!”
这个时候,沮鹄身边的余下的那名偏将和那名裨将过来低声汇报道:“将军,四下里埋伏着大概五千余人,所有的箭应该都对准了我们!”
“很好,告诉大家,一有异变,立刻向小亭子靠拢。”
“好!”
就在这时,林中一声鸣响,接着就是万箭齐鸣的声音。
“敌袭!”沮鹄一声厉喝。
亭外的士兵以一种十分快速的动作,瞬间聚集在成了一个盾塔。
任由他们的箭矢多么密集,尽数被挡在了盾塔外面。
几轮攻击下去,竟然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
郭图大怒,豁然起身,拔出了佩剑,大喝一声:“上……”
这一声却豁然搁止了。
副将大惊,回头观看,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住了——郭图的咽喉被一支羽箭从后面穿了过来,箭头漏出了数寸……
“啊……”他惊慌的大叫了起来。
世间的事情就这样,战场上的情况很戏剧性的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