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打开书信看罢多时,叹了口气,半晌不语。
严纲在一旁,小心的问道:“玄德所讲何事?”
“他劝我退兵罢战!”公孙瓒叹了口气,说道,“玄德信中言道,袁绍以诡计欺诈韩馥,得了冀州。而冀州文武之所以遵从,不过是因为他麾下有猛将颜良、文丑,更是因为他麾下还有一名能征善战的将领鞠义。他信中还说,天子尚蒙羞于权臣,而你我竟然妄动刀兵、陷百姓于水火,实乃大汉罪人也。是故,劝慰我早日罢兵。”
听罢,严纲言道:“他竟然如此贬低主公,真是……”
“哼!若不是颜良、文丑在袁绍营中,我又何惧他袁本初?刘玄德自以为清高,竟然斥责我妄动刀兵?!”公孙瓒也对刘备信中所讲,颇有言辞。
谋士田楷言道:“今袁绍麾下有颜良、文丑、鞠义,非我等所能敌也!既然刘玄德书信中所讲,定然有主公退兵的条件!”
公孙瓒点点头,说道:“刘玄德信中言道,只要我同意退兵,他便会说服袁绍罢兵。否则,愿意出兵,与我同攻袁绍!”
田楷言道:“刘玄德布信天下,言出必行。主公不如退兵十里,静观袁绍动静。”
“此言甚善!”公孙瓒大喜,从其言,而回赠信使。
两信使从公孙瓒大营出,直投袁绍营寨。
读罢信件,袁绍大怒,摔信于案,大声喝令军士,下令将信使斩杀。
知此信使乃是刘备所差,颜良、文丑急忙阻拦:“主公,两国交锋尚不斩来使。更何况,刘玄德不远千里派人送信。若是斩杀了这两名士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主公?”
沮授在旁也劝道:“信中何事令主公如此动怒?”
见他们阻拦,袁绍厉声言道:“刘玄德自持清高,竟然在书中斥责我不该暗中谋害公孙越,让我向公孙瓒交出凶手,然后退兵。还斥责我不顾国家大义,妄动刀兵!他说,若是我依然执迷不悟,便出兵协助公孙伯珪。真是气煞我也!”
“这?!”沮授看了看田丰、许攸,沉默了下来。
许攸老奸巨猾,看了看袁绍,也没有说话。
倒是田丰为人耿直,竟是直言说道:“刘玄德麾下兵强马壮,战将如云。更有猛将关羽、张飞、华雄等,能够与之和平相处最好,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最好不与之为敌!”
听田丰如此说,沮授趁机言道:“元昊所言不错。主公,近日公孙瓒又得小将赵子龙,勇武不弱于公骥、不俊。我军已失锋锐,再者冀州新定,不如便买刘玄德一个面子,结个善缘!”
见众人都这样说,袁绍心中也担心冀州,遂从其言,留鞠义陈兵三万据守界桥。
这方战事平定,时下诸侯皆已拥兵自立,不受朝廷宣顾。
徐州牧陶谦也被天下动荡不堪的情形所扰。
一日,他与从事糜竺闲谈。
“董卓弄权,天下纷乱。老朽窃取徐州久矣,奈何能力不足,难以自保!不知子仲可以见教?”
“使君何必妄自菲薄呢?”糜竺不知陶谦用意,遂问道。
“哎!”陶谦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年迈,二子亦无长处。在这乱世之中,若无长处,不如做个庶民,来的安全!是故,老朽生出此念!”
见陶谦推心置腹的这样说道,糜竺点点头,言道:“既然使君如此推心置腹,竺便直言。遍观天下,可称英豪者,我徐州便有一人!”
“莫非是下邳刘备刘玄德?!”陶谦问道。
“不错。”糜竺早就在刘备身上投了注,十分看好刘备,“下邳诸县自黄巾之后,日益富裕,百姓安康,军兵自强。而玄德麾下战将十数员,皆是能战善战之辈。”
“这我知道。奈何玄德不受,老朽又当如何?”陶谦对刘备推脱之事,十分为难。
糜竺笑着说道:“使君让与,自当送上门去,在府衙之上,他岂会接受?”
听此言,陶谦顿悟,遂与糜竺找来马车,前往下邳。
下邳城中,刘备得知陶谦赶到,匆忙带着麾下众人出城迎接。
见陶谦下车,刘备赶紧来到车前迎接:“使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仓促造访,还望玄德莫要怪罪!”
咦?!
陶使君如此客气,这是为何?
刘备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他小心的陪着陶谦和糜竺进入府衙。
以长幼落座之后,他小心的问道:“使君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陶谦看到一旁诸将,微微一笑,说道:“你等不用在此相侯,老朽与玄德有些事情相谈。”
刘备立刻领会他的意思,遂使乐隐、陈登、张辽、华雄等人退下,仅留关羽、张飞二人立于身后。
见众人出去,陶谦这才说道:“今天下纷乱,老朽年迈不堪,难撑徐州大事!自上次一别之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别无它法。是故,还是要请玄德你接下老朽手中的这枚大印!”
说着,他从怀中再次拿出那枚徐州牧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