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公主喊了半天,也没见刘越出来,心中也觉察的有些不妙忙转过身来见曹吉祥神情有些低落,便忙把曹吉祥拉了过来:“老家伙,快说,是不是你把越越藏起来了,不让我见他。”
“公主错怪老奴了,回公主殿下,老奴那不孝的义子昨日不幸中箭身亡已经去了”,曹吉祥说着就挤了几颗眼泪,叹了一回气,一旁的金尚书则过来安慰道:“老公公莫伤心,若是让外人知道钦差刘大人殉国身亡,那可就军心大乱了!”
“什么!”静宁公主听了这话如晴天起了个霹雳,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中的鞭子落到地上后,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静宁公主醒来后就见自己躺在一紫檀木雕刻的精美大床上,而老太监曹吉祥则站在自己旁边,唯独没有刘越。
静宁公主意识到好像在此之前就是这老太监说自己的越越不在了。
“曹老公公,静宁顽劣,不大尊重您,您别跟静宁较真好不好,不要骗静宁,好不好?”静宁公主突然就像转变了性情一样,柔弱无力地推搡着曹吉祥求道。
曹吉祥忙推说自己不敢骗公主殿下也不会跟公主殿下计较什么。
“好,那你告诉我,越越是不是没有死,他只是藏起来了或者是像我一样被坏人抓走了?”静宁公主闪着两双泪眼问道。
曹吉祥不忍看她这一双祈求的眼神,但为了逼静宁公主回京只得狠心点头回道:“老奴没有骗公主殿下,越儿他真的不在了,今天一大早就已着人将其尸体海运回京,老奴也写了折子禀明此事。”
说完,曹吉祥就从袖中抹了抹才被生姜擦拭过的眼睛。
静宁公主见他言语哽咽,两眼通红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她不敢相信,感觉自己心坎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突然就大声哭了起来,不停地挥着粉拳厮打着曹吉祥,哭喊道:“你胡说,你骗人,死太监,你还我越越,你还我的越越!”
曹吉祥见静宁公主哭成这样,心中有些不忍,暗自骂道:“臭小子,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公主殿下都快哭成泪人了,你也好意思!”
静宁公主哭晕过去后几个时辰就又醒了过来,见曹吉祥还站在自己身边便抽泣着说道:“你去给本宫找件孝服来,本宫要为我的亡夫守孝!”说着,静宁公主就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可怜我静宁年未二十就守活寡,夫君你怎么就走了啊!”
曹吉祥听了静宁公主这话险些没晕过去,只得暗骂刘越不该出这馊主意,弄得这平时就疯疯癫癫的静宁公主现在比以往更疯疯癫癫了,这要是真把刘越给咒死了,我女儿还不是要跟着守活寡?
最终曹吉祥在以不能让人知道钦差已死为理由的极力劝说下,静宁公主才答应先不为刘越守孝,而且也听曹吉祥的劝通过海路回京去为刘越守孝。
其实,吕大龙早在来漳平府的路上就从前来迎接自己的宁百户这里知道了自己大哥假死的消息,所以在静宁公主面前他也不得不装出伤心的样子来,然后以要为自己大哥报仇的理由出了城连夜找刘越去了。
武夷山下的一瀑布前,湍急的水流从这里倾泻下来后变成了一汪碧绿的深潭,水珠打在人身上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凉爽。
“这里还真是清幽啊,一消这肆掠岭南的暑气,山人我都不想走了”,一身穿葛巾布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人站在这瀑布中间,屏气凝神地深呼吸感慨几句后就干脆坐在了一山石上,招呼着仆人煮茶。
这人只带了两个仆人,其中一人就是那日发现静宁公主在陈家客栈的小旗官陆子阳,现已成了总旗官,而另一个人就是书呆子兰官伟了。兰官伟本想在钦差行辕准备来年的乡试,但刘越无意见他本经是《礼记》且写各种礼仪文章很有门道,便将他也带了来,只推说有大用处。
当然,这道士装扮的山人就是刘越了,但现在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蓄着山羊胡、芒鞋破履的人会是剿匪钦差刘越。
陆子阳对于自己能够得到钦差大人的赏识很高兴,知道这次钦差带着自己来潜入敌营也是器重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也极力想在刘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认真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就从兰官伟说中接过煮好的茶给刘越端了过来:“老爷请用茶。”
刘越接过这盛茶的土碗,吹了吹发烫的热气后仅仅抿了一口就低声问道:“你们锦衣卫的情报真的可靠吗,那邓茂七一定会路过这里。”
“回大人,我们有一锦衣卫百户大人早在邓茂七的亲军中当上了千总,邓茂七今天下午一定会路过这瀑布上面的大路,路过这里前面就是他邓茂七的老巢—沙县,所以,就请大人放心吧”,陆子阳禀完就听见一声马啸从上面传来,便忙道:“大人,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