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见他脸部筋脉暴起,白眉竖立,牙齿咬的蹦蹦响,就知道他肯定是护女心切气急了。
“不是这样的,义父,孩儿真的没有去丽春院瞎混,孩儿带她回来是另有原因啊!”刘越忙跪了下来,心想这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还是得给几份面子。
曹吉祥气得指着刘越怒吼道:“你还狡辩!你说,你带这么个肮脏女子回来干嘛,咱家给你这宅邸不是拿来给你开窑子的!”
“公公,按察使大人王大人求见!”忽然,华英跑了过来。
“叫他进来!”曹吉祥此时真想甩刘越两巴掌为自己的女儿出出气,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刘越的义父不能表现的太出格,所以就强忍了下来。
香儿本来很委屈地流着眼泪,但一见这位义父愤怒的就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似的,香儿就吓得忙止住了哭声,想着是不是夫君扶起来给义父求求情,也好让夫君不致于太丢人。
这时,众人只见王瑾面带不虞之色地领了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公子进来:“曹公公,你认得个好义子,还没当几天衙内呢,就将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曹吉祥虽然此时很生气,但他也知道这王瑾的儿子素日也是横行霸道的,估计是在路上干什么缺德事被刘越遇见了而产生了冲突,所以他并没表现的十分生气而是问着刘越:“越儿,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该打!”刘越不屑地回道。
“哼,你小子还挺横,曹公公,我想你也知道,我家礼儿是京城里的王公公最喜欢的侄子,如果王公公要是知道了他最疼的侄子受委屈了,你想想该有什么后果吧”,王瑾冷笑道。
曹吉祥当然知道自己如今能领军一方皆是王振的支持,如果此时自己与王振闹翻的话,只怕自己不但官位不保连性命也堪忧了,更何况附庸自己羽翼之下的小小义子呢。
曹吉祥总算是找到责打刘越的理由了,一来表面上可以说是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义子,二来也可以借此消消王瑾的怒气,缓和一下自己与王振的矛盾。
一想到这,曹吉祥就将一桌腿打断,取了桌脚来指着刘越吼道:“快给你王礼兄弟道歉!”
“不道,他就该打!”刘越牛脾气也犯了,心想跟这种渣子道歉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你道不道歉!”说着,曹吉祥就是一桌脚打了下来,刘越的后背感觉到一震猛烈地撞击,疼得他直咬牙,心里暗暗发恨道:“你这死太监,要不是看在你是香儿的父亲份上,老子早就躲过去了!”
“不道!”刘越依旧嘴硬,丝毫不肯服软。
曹吉祥见此便又猛打了刘越十几下,直到把刘越的后背衣服都打烂了,血迹留了出来才停下问道:“快给王大人赔礼道歉!”
“不道,义父,孩儿没有错!”刘越咬着牙忍着曹吉祥的鞭打,看着一旁的香儿,心道:“香儿,你爹真狠!”
曹吉祥气得直接丢掉桌脚腿,直接拿了把椅子来要往刘越身上砸去,吓得香儿忙抱住曹吉祥跪了下来,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义父请息怒!”
“义父,夫君他虽然该打,但他也禁不起这样打啊,你若是把他打死了,以后谁来给你守孝啊,你也可怜可怜香儿吧,香儿不能一下就没了夫君成了活寡妇啊!”香儿哭诉着道,跪着过来抚摸着刘越的伤口,看一眼就恸哭一声,哭得肝肠寸断。
香儿的一句要成活寡妇的话够狠,竟直接触动到了曹吉祥最脆弱的地方。
曹吉祥一想到自己因为贪慕荣华,进宫当了太监害得香儿的娘成了活寡妇就满是愧疚如今见自己要害得女儿成活寡妇就忙收了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香儿以为曹吉祥之所以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刘越得罪了王振侄子的缘故,便忙跪着走来朝王礼磕头道:“王公子,是我夫君错了,贱妾替他给你赔罪了,你就原谅我家夫君吧。”
见香儿这样,刘越气得忙要站起来阻止她,但背上实在是被打得太狠,已经无法站起只好怒喊道:“香儿,你不要这样,为夫没错,用不着给那人渣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