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胸口如遭重拳,沉闷之下一口鲜血喷出,脑袋也登时清醒了许多。
“因为这件事是我让你查的,所以你查出来的东西虽然言及了‘那位’,我仍饶你不死……”说到这里,笛声脸上狰狞,又道:“但是藤虎你记住,‘那位’对右王庭如何,对关、饶如何,乃至对孔、笛两家如何,都不是你我可以在这里指摘的!再有一次,我必杀你……”
这便是花恨柳等人进来之前帐内所发生的事情了。
花恨柳等人虽不知道,不过好在之前花恨柳早已向杨简、独孤断两人说过,刺杀之事权当自己是清白之人就是了,只要自己自认为是无辜的,那即使是别人怀疑也绝对不会露怯。
正所谓“身歪不怕影子斜”是也。
此时面对笛声怀疑的目光,花恨柳一脸淡然,不过并不代表另外两人也非得做出这等模样方能显得自己清白。
依照两人的脾性,此时杨简应该气恼拔剑,独孤断也应该阴沉着脸,手稳稳地按在刀柄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杨简、独孤断两人大有下一刻便要与笛声拼个你死我活之势,花恨柳脸色一变,厉喝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收起来!”
“为什么要收起来?”杨简一脸怒气,用剑指着笛声道:“早知道眼前这人是如此的丧尽良心,昨天我们便应该反身杀了他,直接将他脑袋交出去!你还会受伤么?受伤了还会被人怀疑是居心叵测么?”一边说着,她又转过脸来瞪着笛声道:“你看他的脸,全写满了不信任,眼睛里是,嘴巴上是……啊哈,我看他手上、全身上下都是不信任!这种人我们还来安慰他什么?就让我杀了他!”
说着,便要欺身上前动手杀人。
“拦住她!”见杨简说动手就动手了,花恨柳先是一愣,回神后赶紧朝独孤断吼道。
怎么回事?脚本上可没有这个桥段啊!
好在独孤断早在花恨柳出声前便已经跟了上去,虽然花恨柳不知道他紧跟上去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担心杨简冲动出事,还是担心杨简打不过笛声出事……但好在,听到他的话后,独孤断抽出长刀挡下利剑,将杨简逼退回了原地。
“刺……刺客!”徐先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不是反应过来保护少主,而是反应过来应该自己出场说“台词”了。这句“刺客”原来也未在计划中,按照原本的说法,他理应喊出“大胆”然后跑到帐外去喊“来人,将这几人押了出去”这种话。
只不过,眼下他觉得“刺客”两字便足够达到原来想要的效果,这才临时改变出声喝道。
果然,话音刚落,便由帐外冲进来七八名披甲将士,“呛——呛——”数声金铁交鸣之声,花恨柳三人便被悉数包围,四面皆兵了。
“如何?我就说他不信任我们吧?你看这人都是提前布置好的,方才进帐的时候外面可没有人围着啊!”杨简冷笑,仿佛全然无视周边的这些刀枪将士,嘴上向花恨柳说着,眼睛却瞪向笛声。
笛声此时虽面无表情,但他心中却多出了几丝无奈:他开始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三人罢了,却没有料到事情会直接演变到这种地步。帐外之人虽是他布置不假,那也是主帐外应有之人,这些人平日里就在这帐外数丈之内的范围内来回走动,偶尔看不到也算正常,并非是对方所说故意为之……
眼下,自己开口说话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应该如何说,更难的还是自己说了以后对方还相信不相信……
“你住口!”正当笛声忧心骑虎难下时,花恨柳也看出了其中门道,暗暗摇头心想你们几个演戏倒是演过瘾了,最后局面都收拾不了还不是要靠自己来收场?当即大喝一声,将杨简喝住。
杨简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好玩,心中有演戏的成分不假,但拔剑上前之时还有一心试探笛声的心思在,可惜就可惜在自己还没近笛声的身,花恨柳就出口阻止了。眼下变成了双方刀剑相向的局面,她却一点也不担心,一是她心中原本就不怕,二是对于花恨柳她想来都是相信肯定有办法的。
是以眼下虽然被他怒斥,不过她心中却一点儿也不生气,面上也只是装作委屈,瞪着花恨柳道:“你……”
“笛将军,刚才拙荆冲动了些,您不要见怪,在下绝没有谋害您的心思。”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周遭的刀剑,道:“虽然在下觉得与您相遇倒是一番缘分,可是眼下已经演变成这种场面,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不妨我们这就告辞……收了剑,咱们走吧!”说完,自己就要去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白公子且慢!”见对方给了自己台阶下,笛声心中微微舒一口气,慌忙出声道:“刚才是误会……你们快快退下!”说着,冲围着花恨柳等人的将士怒斥,又转向一旁的徐先生道:“你谎报险情本该治罪,不过念在你一心护主的份儿上就饶你不死,扶藤将军下去养伤,然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吧!”
挥退众人,见杨简、独孤断脸上怒气稍缓,这才上前微微躬身向花恨柳道:“白公子别见怪,方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说着,又笑着道:“我提刺杀有背后指使之人,是因为刺杀祸及诸位,想将这背后之人说与众位听……”
花恨柳一听,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大乐:误打误撞,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