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不笑还好,这样一笑反而令花恨柳更加气恼,出发之前的话白说了么?心中气恼,情急之下更是狠狠敲了一下杨简的脑门。
“哎哟!”杨简痛呼一声,不服气地道:“敲我干嘛?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有本事去敲掉他的大牙去!”说着,又转身向灰尘弥漫的前面迈去。
“得了,你回来先看着点!”一把拉住杨简,花恨柳指了指烟尘里略显模糊的两人急道。
经他一提醒,杨简方才想起之前这么大的动静可都是因为白胜先于自己迎上前去与白玛德格对了一掌——若是自己接这一掌的话,恐怕虽同样是倒飞,但倒飞的情况要比现在不知会惨多少倍吧?
“几十年没见,似乎精进不小啊。”虽然还不能完全看出身形,但通过声音花恨柳也当即判断出来此时说话的是白玛德格才对。他看向杨简,见杨简也换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怕是也猜出来这一次碰撞吃亏的应该是白胜了。
果然,白玛德格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轻咳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白胜此时心中的震撼难以用“巨大”两字来形容,他本已将白玛德格的实力估计得高一些,然而这一击之下使他更加确信,似乎他的高已经远远高出自己不止一线的程度了。
“没想到你一上来就用全力了啊……”深吸几口气止了止咳,白胜冷声道:“如此瞧得起我,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啊……”
“自然是高兴一些好。”白玛德格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虽然花恨柳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他的声音确实有如天籁般让人听得舒服。
“话说回来,反倒是你应该为了身旁跟着的那名叫做花恨柳的施主而感到难过才是。”正说话间,花恨柳却不知道为何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微微迟疑之后,见白玛德格确实是指向自己,花恨柳笑道:“你莫非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这种事贫僧还不屑于做。”白玛德格轻笑,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禁不住自己先出声笑起来:“连绑架威胁这种事贫僧也去做了,这样说来或许挑拨离间也能做得出来呢……”
笑了一阵子,见除了自己在笑,并无旁人应和,他这才止了止道:“我与中原盛传的四愁斋掌门天不怕先生见过一面。”说到这里,他注意到花恨柳眼睛变得圆睁,不由记起那日初次见面被自己戏耍的场面,又笑道:“虽然当时他或许有机会可以杀我,不过却只是请我吃了一串……或者说半串糖葫芦更合适些……我当时就问他为何不杀我,他说他的学生虽然打不过我,但是同样可以杀我……”
说到这里,他看向花恨柳的眼睛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和戏谑:“我倒是想腾出手来专心看一看,这位天不怕先生的高足是如何杀死我的。”
“能被这样看重可真是晚辈的福气了……”花恨柳虽然心中从天不怕至上一直骂到了老祖宗,但脸上却仍旧是故作镇静,轻笑一声掩饰自己的紧张道:“我家先生向来的小孩脾性,想必纵使与他见过一面也能够了解的,如此盛赞我,怕只是一时玩心兴起罢了。”
言下之意,我家先生嘴上毛都没长全呢,说过的话自然不算数,那什么“虽然打不过但是同样可以杀死人”的话怕是信口开河而已啦!
这番深意白玛德格自然是听得明白,不过他并不打算在此事上与花恨柳说过多的客套话,而只是嗤笑一声又转向白胜道:“你看,能够威胁我性命的人还在一旁毫发无损,我又如何能够再给你保全实力的机会?自然是愈早清场图个省心愈好了。”
“你说的不错。”听到这话,白胜竟然不怒,而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我听闻四愁斋历来的‘愁先生’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便是那皇甫戾,虽没有做成掌门却也是傲绝一时的人物……在诸多本事中,先窥天机更是拿手绝学,怕是这位先生早就看到了你的结局,让你提前做好赴死的准备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恨柳此时也想起天不怕最擅长的可就是预知天机——莫非自己当真能够杀死白玛德格?那也不至于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好让自己心中有个底儿啊!
“天机么?”白玛德格轻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复笑:“贫僧自己死不死的尚不可知,不过你——”说着看向白胜一字一顿道:“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