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看他俩一眼,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有他开了这头,已经筋疲力尽的齐周又问道:“贾中郎,是战是降,给句准话吧。”
开玩笑,贾文和又不傻,你态度如此明确,人家但凡一个“降”字出口,你脑子再一热。朱将军能不能活不知道,反正他极有可能得死在这府上。
“在下就想知道,我若说降,还有命走出左将军幕府的大门么?”
齐周哑然失笑:“言重了,我不是将军,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但你若执意要降,说不得,只能先委屈你一阵。”
“那,容我先回去想想也不行了?”
齐周坦诚道:“我们三人中,没有任何一人可以独力控制局面。只是我跟左将军幕府这些将士还算熟,说句话人家还听,所以……”
贾诩手一摊:“那不就结了,都尉你决定了就是,又何必问我的意见?”
“我说过,我不具备独力控制局面的能力。而且将军也有明示,让我们三人代行职权。”
贾文和一时无语,一阵后,叹息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袁绍那里先拖……”
齐周突然恼了:“我也说过!要么你就决意投降,要么,无论如何周旋到底!”说完这句,他就已经失去了耐心,对外狂吼道“来人!”
堂下武士闻声而入,只等都尉一句命令便拿下贾中郎。
不料,田丰愤然起身:“且慢!”
“怎地?”齐周怒目而视。
田丰一揖:“都尉,将军去,昏迷前让我们三人主事,如今你要扣押贾中郎是何道理?都尉如果执意如此,不妨将田某一并关押,你自行左将军职权便是!”
这话可重,齐周心头一震,无言以对。
但田丰到底是田丰,又转向贾诩一揖:“中郎,一个表态而已,有这么难么?你就直说又有何妨?”
贾诩看他一眼,忽笑道:“那使君怎么不表态?”
田丰让他这一激,脸上顿时涨红,将牙咬了几咬,跺脚道:“罢!”
齐周屁股一抬,紧张道:“那使君的意思是……”
田丰跟受刑一般咬牙切齿道:“就冲着将军死前还念着我田某,我拼着项上人头,家小族人不顾,与袁绍周旋到底!”不料,话音一落,贾文和拍案而起:“就这么定了!”齐周田丰一听这话简直瞠目结舌,怎么个意思?你这磨矶半天,怎么突然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