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迈开步子向院外走在,便走边道:“一群聪明人中,总要有个没有花花肠子的傻子,去做一些最简单却最难持久的事情。这种事情,你们做不来,你们做得来的事情,他不会去做。所以,你不用嫉妒,不用忿恨,不用担心抢功。站好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在我手里活下去的唯一法则。”
董海听完,大汗淋漓,扑通一下跪倒,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炳却并没有理会他,一边大声对刚从李嬷嬷房内出来的雪燕呼道:“取我的飞鱼袍来。”一边大步向院外走去。
陆炳来到东城锦衣卫千户所,刚进小院,朱六便迎了上来。
陆炳问道:“人呐?”
朱六嘿嘿笑道:“在地牢呐。”
陆炳大步走进大堂道:“提到堂下来。”
陆炳说着大步走到堂上坐定,而朱六则笑嘻嘻的去地牢提那两个小贼上来。
一个锦衣卫小旗为陆炳斟上茶水,陆炳端起来,咂了一口。
很快朱六便转回堂上,身后跟着的,便是前几天在集市拦住陆炳演了一出好戏的两口子。两人一到堂下,看到陆炳在上,立即跪了下来,朱六则退到一边。
陆炳望过去,看到两个人并没有被捆绑着,不过衣衫不整,目光透过领子还能看到血痕,便已明白,朱六一定已经给了他俩不少苦头吃。陆炳目光瞟了站在旁边的朱六一眼,朱六看到,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陆炳想,这俩人是江湖中人,给他们点教训也好,也就不打算过多追究,只是快速的瞟着朱六眯了眯眼睛。
朱六留意到陆炳的目光,即刻的收敛了笑容,眼神四处飘了下,便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陆炳不再理会朱六,把目光投向堂下跪着的两人身上。
陆炳用手指敲了敲扶手,示意二人抬起头来,然后淡然的问二人道:“重新介绍下自己吧二位?假名字之类的就不要再说了,怕你们没机会说第三次。”
堂下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瘦小的中年男子先俯身叩了个头,谄笑道:“回大人话,我二人真是夫妻,陕西人士。我叫孙全,是个孤儿,几岁的时候被师傅在死人堆里捡到,教给手艺。我这内人便是师傅的闺女,叫黄莲儿。”
陆炳笑道:“黄连。可真够苦的,你师傅也是个妙人儿。”
孙权顺着陆炳的话继续答话,不过提到师傅,谄笑便收敛了很多,面上多了些崇敬之色:“我师傅叫黄杜贤,在陕西地界的江湖好汉中可谓是鼎鼎大名,即使是其他省份也多有听过师傅名号的好汉。”
陆炳听到黄杜贤之名,皱了下眉道:“黄杜贤。,思量半刻,恍然大悟:“哦,可是那个江湖人称轻功鬼手盗亦有道的侠盗黄飞儿?”
跪在地上的黄莲儿听到陆炳提前父亲的诨号,猛的抬起头,可是对上陆炳炯炯有神的眼睛,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孙权忙点头道:“正是,正是我师傅!”陆炳回想着有关黄杜贤的资料,点头道:“黄飞儿的大名,倒是闻名已久,和咱们锦衣卫也没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