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浩然,他根本就不紧张,心里也没有对皇权的恐惧——他可是在人人平等的社会混过的。
此时他正在打量左右官员,文右武左,泾渭分明。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混个脸熟,从他们的官服上,也能看出些信息来。
这时,李勋奇又道:“殿试是科举的最后一项,大多考的是策问,朕问,你们答,哪个回答的题目最有道理,征服了最多的大臣,说出了朕的心意,便是此次的状元。不过再策问前,我想认认你们。从最后一名开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介绍内容尽量详细,朕想知道你们的事情。”
“是,陛下!”众人忙应道。
第二十名是钟大奎,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站在最后一排的左侧。一听说要他先开始介绍,他顿时吓得肝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差点就吓跪了。
“学生钟大奎,字仓谷,山东临淄县人士,天宝四年人,家中父母聚在。我的爱好是……”
哆嗦中,钟大奎介绍完自己。
其他考生嗤之以鼻,连说话都发颤,声音小的像蚊子,你还有脸说啊,真是丢人。
皇帝李勋奇却无异样,他捋着胡须认真听着,还不时点头。
“好,下一位!”李勋奇笑道。
随后,便见诸葛空站了出来,一点也不紧张,很是自然,缓缓道:“学生诸葛空,字修文,叩拜陛下。学生京城人士,天宝二十年人……”
诸葛空虽然纨绔,但不愧是大家族出身,普通百姓见到皇帝,吓得站不稳,声音发抖,但诸葛空却从容应对,看起来落落大方。
李勋奇再听诸葛空介绍时,还不忘瞥了一眼人群中的礼部尚书诸葛天南,看的出来,他早就知晓诸位考生的底细。
随后,考生一个个介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最后一位,会元第一位张浩然。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浩然的身上。一些文武百官也有些动静,八风不动的面容上也有些变换。
张浩然一身得体青色袍衫,虽然有些破损,但却干净,头发随意玩个髻,扎着巾子,面容干净,身体挺拔。
这是夏国殿试的传统,没有统一服饰,完全自由打扮。这也是李勋奇做皇帝后立下的规矩。他说从一个人的装扮,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不过近乎所有举人都是新买的丝绸锦绣,像张浩然这样一身朴素袍衫,很容易被人暗暗诽议说沽名钓誉,甚至是有辱圣恩。也就说,穿得不好不行,穿得太好也不行。
张浩然超前一步,恭声说道:“陛下,学生张浩然,字子敬,徐州彭城县人,学生只是个君子而已。”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这就是张浩然的自我介绍。
全场顿愣了,大眼瞪小眼,就连老皇帝李勋奇也明显一滞,捋龙须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