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那些惊艳、诧异、羡慕的目光,白沁莉得意地翘起唇角。
“这是谁呀?”张晓丽唏嘘地扯了扯白筱的衣袖。
那边,白沁莉已经娇羞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大家,我是新来的文秘,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刚刚裴总告诉我这里可以用餐,所以我就冒昧地过来了。”
不管白沁莉是显摆还是无意,在所有员工看来,裴祁佑已经成了她的靠山。
白筱望着白沁莉,握着筷子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明明知道她对白秋华一家人的厌恶,为什么还要把白沁莉弄进裴氏来?
“表姐,原来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白沁莉忽然朝一个方向惊喜地唤了一声。
刹那间,白筱成为了餐厅的瞩目焦点。
张晓丽也不敢相信地看向白筱:“这是你的表妹?”
而白沁莉已经走到桌边,主动朝张晓丽友好地伸手,“你好,我叫白沁莉,是……”
她看了眼白筱,唇角笑意更浓:“白筱的表妹。”
白筱搁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的同时端了餐盘,她平视着白沁莉暗含挑衅的目光,吐字清晰:“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表妹。”
白沁莉的笑容顿时僵在那,白筱却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朝收餐盘的地方走去。
从餐厅出来,白筱吸了口新鲜空气,拍了拍自己肌肉有些僵硬的脸颊,正抬步欲走,身后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白沁莉冲过来挡在了她的跟前。
“白筱,你刚才什么意思!”
白筱冷眼望着气急败坏的白沁莉,“好狗不挡道,让开。”
“狗?”白沁莉咬牙切齿,却突然神色一变,敛去了怒气,贴近白筱,娇媚一笑。
她的声音轻柔却仿若淬了毒的细针扎进白筱的心头:“那我也是一只听话的母狗,不像你……你知道吗?裴祁佑碰我的时候,我才十四岁,毛还没长全……”
白筱定定地盯着白沁莉,面色如常,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捏得死紧,紧得拇指指尖青白。
“裴祁佑……哦,不,应该喊姐夫。”
白沁莉笑得挑衅,“他特别喜欢后进的姿势,表姐,他有没有跟你试过啊?”
“瞧我这记性,他都嫌你脏了,又怎么会碰你呢?”
“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白沁莉的脸上多出了一个五指印。
白沁莉捂着自己肿痛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瞪着白筱:“你竟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我原以为只是你爸妈没有把你教好,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白筱浅弯了下嘴角,“这些年裴祁佑身边那么多女人,但他家户口本上的名字还是我,你五年前就睡到了他的床上,现在却还是这样子,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那又怎么样!”白沁莉恼羞成怒,“最起码他还愿意碰我,你是他的妻子又怎么样?你不过是受活寡!白筱,我把自己给他的时候还是处的,你呢?你敢说你还是处吗?”
“不过是被男人玩烂的货色,得意什么!他不跟你离婚不过是想拖死你。”
那一瞬间,听到白沁莉嘲讽的话语,有一股寒气从白筱的脚底传来。
她用指尖掐着掌心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是,看着白沁莉洋洋自得的脸,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把电锯在一下又一下钜着她的心脏,鲜血缓慢地喷涌出来。
“表姐,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因为你替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裴祁佑嫌你脏!”
看到白筱魂不守舍,白沁莉扬起胜利者的笑容,还想说什么,却在眼梢余光扫到白筱身后时噎住了所有话,就连唇角的笑也变为错愕的后怕,“裴……姐夫!”
白筱回头,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看到的是站在不远处的裴祁佑。
西装革履,卓然不凡的气质,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这个连发梢鬓角都修剪细致的男人其实早就无法跟她梦中坐在墙角的少年相重合。
白沁莉说得没错,这些年有些事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姐……姐夫,原来你也在餐厅吃饭的呀?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儿下来了。”
白筱不想再看到听到任何关于他们的事,握着冰凉的双手,擦过白沁莉的肩走了几步,然后,身后传来白沁莉的惊呼声:“姐夫!”
白筱的手腕被扣紧,裴祁佑不看她一眼,只是拽过她就往电梯走去。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白筱被裴祁佑蛮力地扯进里面,她的衣袖被他扯得松松垮垮,挽起的长发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没什么血色的唇上,手腕处传来的痛楚让她的眼底蒙上一层雾汽。
拉下百叶窗关了门的房间,光线晦暗,安静得令人感到窒息。
裴祁佑倏尔甩开她的手。
白筱整个人失衡,撞到旁边的茶几,腰部传来战栗的痛楚,她的眼眶泛红,却没有流下一滴泪,也不发出一声吃疼的嘤咛。
白沁莉的话一遍一遍在耳畔回萦,白筱十指抠着茶几边沿。
头顶响起裴祁佑几乎冷血的声音:“这里是公司,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