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人员说:“其他同学都是按照最高的那个数要,你怎么要最低的那个数?”
她就回答了刚才的那一番话,而且很淡然的样子。害得还被和她一起站在招聘人员面前应聘的其他同学骂了她一通,说她真是矫情和傻帽。
后来这件事情传开了,更有人每次应聘失败时就想起她,谩骂她,说是她将整个人才市场的招聘价格压低了。
她辩解说:“我只说我的能力不够,不适合拿那么多的钱,担心自己去了公司后钱不符其实。其他人,自己能力强,可以要求高工资,甚至可以要求比公司出的最高的工资还要高的工资,如果能力足够,公司肯定也乐意给他。哪个公司不渴求人才?何必说是我影响了他们的就业。”
青岚说:“即使你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你也不能当着招聘人员的面那样说啊。”
简单说:“可是,现在我已经那样说了,怎么办?”
她瞪着大眼睛望着青岚,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很严重的事情,有点惊慌失措。
青岚揪着她的脸皮,笑了,说:“还能怎么样,你赢了呗。”
简单扬着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笑了,说:“也是,我手里现在有好几份合约等我签呢。”
由于简单要求低,有几家外地公司看中了简单,当场就同意跟她签订就业合同,让她考虑。可是她却又犹豫起来,还特意打电话给青岚,说她在北京呆了三年后,喜欢上了北京,想留在北京。
“虽然几家外地公司开出的条件和福利很诱人,但我还是想留在北京。”在简单眼里,所有公司开出的条件和福利都是诱人的。
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虽然即将要工作了,但她仍一副学生打扮,单纯的气质,在电话里毫不掩饰自己单纯的脑袋,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撅着嘴。
“那就不签约啊,不是还没有到正式毕业的时间吗?想留在北京那就再在北京找找。”青岚安慰她说。
“另外,你有没有跟陈扬商量工作去向的问题啊?”青岚试探性地问。
她坐在床上,翘着嘴,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双手却正在剪脚趾甲,“我的工作去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真是鸭子死了最硬!”青岚心里暗笑,道:“谁不知道你心里有陈扬,前几天还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唠叨说,这个死陈扬,毕业找工作了还不跟我联系,也不关心一下我想去哪里,以后要是不在一块儿可别怪我不理他了。”
简单哼哼两声无话可说。毕业之际,除了毕业生忙碌的找工作,为未来的前途担忧之外,校园里又开始弥漫着离别悲伤和沉重浮躁的气氛。校内和校外四周各种地方都有围着一堆人聚会的景象,唱着,吃着,喝着酒,还有大喊的,或者嘶吼的,仿佛不用这种喧哗和吵闹就无法表达毕业之时的浓浓不舍和对青春年华的懊悔和追忆,以及前途未卜的不安和年少轻狂的狂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