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摩托车就停在右手边那栋房子的后头,很快他们将车推出来,四人就沿着那条二人宽的小路往深山里去了。
我坐在高瘦的那个后头,这类型的摩托车避震都算是不错,但仍然能不时被弹得离开座位,反正是颠得我浑身不舒服。
大约开出一里半的地,正开着车的高瘦男人突然对我说:“小哥,咱们这半夜里也不跟你说虚的了,你们两个人,一人八百。”
他的声音在强风中被吹得有些失真,但四周寂静,我还是听了清楚,闻言我先是一愣,这才惊觉,妈的,遇到趁火打劫的了。刚才他们故意说得像是顺路捎带我们,让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有问价钱,现在再开价,要是我们不答应,可能就要把我们丢在半道上了。
没别的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好咬着牙应了下来。
摩托车在山道上飞驰,车轮卷过之处尘土飞扬,借着月光,我看见前面貌似豁然开朗了,想必我们就要到老鸦岭了。
“唰——”的一声,摩托车驶入村里,因刚才速度太快,急刹车发出恼人的声音,惹得附近几户人家院子里的狗一阵狂吠。我憋着火把钱数出来,险些把这一千六甩他们脸上,那两人欢快地接过钱,完全没看我黑沉的脸,驾上车就走了,“突突突”的声音愈发令人觉得刺耳。
等我再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村里每户每家的灯竟然都打开了,左右两侧的屋子的白炽灯光几乎照亮了整条街,几户人家门口,甚至有人在鬼祟地探头探脑朝外张望……
朋友见势朝我一努嘴,道:“你去问问,今晚哪有睡觉的地方。”
这事儿我也很在意,便立马大步朝离我们最近的那家人过去。那是个大妈,原本正探着头看,见我往她那去了,赶紧把门一摔,窗户紧闭。
“……”这什么情况?我纳闷了,试探着敲了两下门,问,“大娘,请问村子里有招待所宾馆之类的吗?”
两下过后门的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我不厌其烦又敲了会儿,才听里头的人不耐烦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去别处问!”
朋友这时已经站在我身后,闻言我俩都是一头雾水,正在我们思考今晚怎么睡的时候,村子正路那头,隐约看见几个人影正向着我们行进。
待到走近,为首那个鹤发老头率先问:“请问,您二位是不是活仙?”
活仙?我疑惑。后来经朋友解释,顾名思义就是活神仙,他们这里对我们这行人的称呼。
朋友则立即点头说:“是的,之前你们找的艾师傅实在抽不出时间,我们是替她来处理这件事的。”
“哦哦,咳咳……”老人身子前后仰合,仿佛说话都十分费力,“我是老鸦岭的村长,我姓金,不知两位活仙怎么称呼?”
我们自我介绍后,金大爷两边看了看,就说让我们别在意,因为老鸦岭地属偏僻,难免有些不法分子会打上这里的注意,所以一到夜里大家就早早回去了,自然也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我想他们怕的恐怕就是刚才载我们来的那种人。
而后我们随金大爷去了他家,今夜就准备在那借宿一宿。到了当事人的地盘,我肯定是早睡不成了,果然,刚进门,一个脸色很差的中年女人就迎上来,她就是小金叶的母亲。
我捧着茶坐在沙发一隅,只听朋友问:“能不能把整件事具体给我们叙述一遍?”
“行,咳咳。”金大爷吃力地说了起来,前头的都一板一眼没甚区别,我也就没细听,等他讲到小金叶发烧后的事,我这才竖起耳朵。
原来小金叶当时高烧不退,反复发作,金大爷毕竟年龄摆在那了,见识自然不能少,对这类东西也比较信,就抱着可能的心态找来小金叶几个常常一起玩的小伙伴询问情况。
其中一个孩子就提到说他们到了老街捉迷藏。
开始几个孩子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没听出其中有什么情况。但忽然,他注意到有个男孩说:“小金叶很快就把他俩抓住了,但是却没有抓住我,后来她还说她在街尾那一栋房子里看到有人朝她挥手,就以为是我,哈哈,谁知道是她看错了,那里根本没人。”
金大爷顿时吓得血气上涌,险些高血压发作。
街尾的屋子,不是那间是什么!?
我问他后来是怎么处理才让小金叶退烧的?
金大爷说,此类的事儿他从小就听闻过些,特别是这种农村地方,许多孩子会遇见这样的情况,那时家里老人就会去出问题处烧纸钱,摆点贡品,嘴上再念叨几句对不起,求求你不要缠我家孩子之类的话。
这种法子能传到现今必然有点说法,于是金大爷就让孩子她爹妈半夜里去老街那栋屋子前烧纸,果然,这纸一烧,孩子的病就好了。
大家看烧一退,估计没什么大碍了,就把孩子领回了家。一家人紧绷了好多天的弦方才松下来,结果在回家后第三天夜里又出事了。这孩子竟然半夜一个人跑到了那栋屋前,拿着铲子挖出了个怪物什。
“什么东西?”我问。
金大爷招呼了儿媳一声,喊她上楼去拿。
我紧张地等待着,待她下来,我一看,竟然是把雕花镶宝石的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