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月，就是农历三月，也不知道那个月里，武林大会热闹不？”陈晨和莫还坐在一处，下午时分，极光还没有散去，淡淡挂在天际上。

陈晨本欲下午离开，浪迹天涯，开阔自己的视野，而却被莫还勾起无限的遐想。

“你想要看，我带你去。”莫还回应道。

“不去，我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资格。”陈晨有些失落，他想要了解武林，自从看过金大侠的小说，就一直有个希望。

“与其你漫无目的旅行，还不如将八大门派一一踏足，就差不多将整个帝国旅行完了。”莫还拍打着陈晨的肩膀，“你还可以去武林转转，而我，一个弃子，终究无脸前往。”

他心有遗憾，造化弄人，万般委屈，却已把青春葬送。

在外面的雪地上，神雕扑棱着大翅膀，将眼前的两个客人掀翻，如同有了玩具，它玩得不亦乐乎。

安东野扶着莫回，脸上全身满是厚厚的雪堆，莫回还好一些，神雕似乎就看见他皮糙肉厚了，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神雕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安东野求饶，这只神雕无缘无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以为是莫还的那一只，可惜左顾右盼，却没有见到莫还的身影。

他们不知，在不远处，有一个当口，里面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外界的妙境，只是如今，有人知道的很少。

不止凡人不曾到过，武林中人也很少来，若非这次他们迷失方向，碰巧和陈晨一样，真的不会碰上这只作弄他们的神雕。

安东野求饶，神雕越发神勇，打得他不得还手，狼狈求饶。

莫回看着这只神雕，道，“这个是莫还师兄的那只神雕，一定是他的。”

“那他在那里？”安东野的心情很不好，百里之地，哪里有什么藏身之处，纵然有，也是雪狼的所在。

安东野怨天尤人，他和莫回千里迢迢而来，却走到半路，被神雕雕到了此处，而后遭受到了蹂躏。

这只神雕，真是气人。

“我们找找。”莫回仔细寻找，却几次被大神雕挡住，她道，“就在它的身后，或许有什么发现。”

就在此时，莫还和陈晨一一而现，神雕走开，露出了他们的阵容。

“刚才，你们一直在这里？”安东野大叫，莫回也是同样，他们两人的出现，让他们大吃一惊。

“你们来做什么？”莫还的声音很冷，如同漠城郡的大雪。

安东野怕了神雕，但还是上前几步，他望着莫还，有着不一般的神色，他被莫还盯着，犹如他的根基被他折断一般，差点抬不起头来。

“掌教请你回归武当。”莫回轻轻回应，她眼神热切，终于见到了曾经传说中的大师兄，或现今的武当叛逆大魔头。

“为何？”莫还心神震动，师父要让我回去么？他长叹无声，静静站立。

此天此地，和他那颗孤寂的心一般，在冰冷中残存一丝温情。

“这是信件。”安东野交给他一封信。

而后，他越看越是迷离，或是解脱，又或是悲哀。

“那个人死了么？”莫还轻语，那个曾经在师父面前讨好的人，那个假惺惺的人，那个让自己背负叛逆的人，终于逝去了么？

他似乎看见了师父的心灰意冷，笔直的背佝偻，梦影魂绕，那个高大的身影，有些迷糊，有些落寞。

莫回死了，带着不甘的心，转世轮回。

“解脱，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解脱，负累了这么多年，东躲西藏，如今，终于洗刷了冤屈。”莫还的压抑之声传来，敲击在几人的心头。

梦依旧在，路依旧在，却已是不同的年纪，不同的人。

大雪纷纷落下，覆盖肩头，他长叹长笑，一滴泪痕悄然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