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绫音拜托了尚燕来照顾他,借口自己要调查一些东西,不顾柯云泽哀怨的表情离开了医院。
为了赚钱她去找了各种兼职,在快餐店被油炸食物烫得手指红肿。去超市做促销员讲得口干舌燥那些人却只是心猿意马地盯着她的脸。去酒店门口做门迎小姐,穿着开叉很高的旗袍,经常会遇到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已婚男人问她要电话。在婚纱店扮演真人模特,穿着高跟鞋站很久,几个小时下来双腿几乎全部麻木了,脚掌痛得要命,始终保持笑容的脸庞僵得几乎收不回嘴角弧度……
夜绫音找到一切可以日结工资的兼职,虽然赚得很辛苦,但总算可以付清柯云泽的住院费,她很少来医院看他,因为她的工作太忙碌了,稍微浪费一点,都有可能度不过明天的难关。柯云泽也问过钱的问题,而夜绫音总是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她的演技如此精湛,柯云泽并没有怀疑,他只是每天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有时候会有鸟儿从湛蓝的天空飞过去,自由而惬意。
尚燕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夜绫音有多么不在乎柯云泽,甚至还编造出莫须有的私生活来暗示绫音移情别恋,柯云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情况慢慢好转,次日就可以出院了,再过不了多久,学校也要开学了。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房子,甚至连学费都没着落。
阴森的地下室里,没有开灯,夜绫音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漆黑的角落。
她抱着双膝,偏着头,呼吸着仓库里混合着尘土的苔藓腐烂的气味。
她真的不想让柯云泽知道她的处境,她不愿看到那个王子般耀眼的少年与她住进这陈旧恐怖的地下室,贴着墙角睡在一张单薄的毯子上。她要怎么隐瞒这一切,即使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楼上的大门外,程嘉翊迎着月色而立,站在他面前的是紧张地搓着手的房东太太。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事成之后,我会开给你五十万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