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桐,为什么,你要躺在这里,为什么你不能够站起来,去看看你的公司,你知道你的公司,现在面临着什么么?过了今天晚上,你的阮家公司,很有可能就要改姓名了,你去还在这个地方,像是一个没有一点力气的死人一样,我鄙视你,我真的鄙视你,阮非桐!”于落情说着说着,就激动的哭了。
其实,在于落情的内心的伸深处,那个人,一直就是他,所以,于落情帮不了他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痛苦。
“你这个人,总是那么的不负责任,为所欲为,你真的以为你是天才么?你真的以为,你没有对手么?你就是这么的骄傲自大,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我讨厌你,我真的讨厌你!”他将心中憋着很久的话语,都要一点点的说出来。
于落情看着眼前的他,脸色如此的苍白,如同一张白纸,和床单一个颜色,让她看着就觉得一点生命力都没有。
“哼,你从小时候就是那个样子,自己的作业全部都不做,什么都交给我做。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天才,连学习都然我给代替了,你自己每天都在那里打游戏,可是,最后你居然考到了外国的大学了,那算是你的本事好了,也许是运气好,我只能够那么解释而已。”于落情哭着哭着,就要笑了。
“你肯定不知道,你高考的时候,我虽然只是初中,但是我是和你一起把高考的卷子做了一遍的,里面的好多题目,都是你平时给我做的作业的变形,我做都做熟了,一看就知道该怎么解,你说当时我给你捏了多大一把汗啊,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高考落榜了,回来抱怨说你从来都没有做过类似的题目,你都不会做,而我都会做,你是不是会气死啊?”于落情原来是想到了这些就笑了,一切都是巧合,对于她来说。所以,后来她的成绩那么好,成为了阮家的另外一个骄傲的时候,她甚至有点感谢他了。
“可是,我还是瞧不起你,你不就是运气好吗?从来不学,还是能靠那么高的份。但是,好运气能够一辈子么?我知道你得意,你觉得你每一次你都胜利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其实不是的,你还有很大的一件事情,是失败的。”于落情的笑容越来越甜了,因为想到了牛牛,那是他的孩子,从来都是,是不争的事实。
“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们两个会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宝贝。不知道你要是看到牛牛,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牛牛真的长的和你很像,脾气也很像,小小的,却什么都知道,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开心的,什么时候是不开心的。但是,我一点都不希望牛牛和你那么像,不是个好人,只会欺负人。”他想着牛牛手舞足蹈的样子,想象着他和牛牛见面的样子,就会笑出来,
“但是,可惜,你永远都不会见到他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更是放心了。以前我还会担心,你要是万一知道了牛牛的存在,是不是会跟我抢儿子,所以我才逃跑,其实那场大火之前,我就知道怀孕了,但是我就是不想要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一个爸爸的,其实,现在我有点后悔了,因为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爸爸,我知道没有爸爸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可是,我竟然让我的宝贝牛牛和我一样,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牛牛才会总是害怕担心我也不要他!”于落情想着牛牛那些恐惧的表情,那些话语,也会难受。
她还在自顾自的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阮非桐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
如果于落情知道的话,一切都不会说了,但是,当她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于落情,注定一辈子都逃不掉,再大的秘密,也不可能蒙混过关,他都会知道。
“不过没有关系,这次见面以后,我就要离开了,再也不用见到你还有还有离笑权,牛牛也不用见到你这样的一个爸爸,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相交的地方,一切都会过去,牛牛会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我会将他照顾的很好很好,即使没有爸爸,也没有关系的!”于落情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于落情深深知道没有爸爸,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还是要这么说,要这么安慰自己,这样,这条路,才可以平缓的走下去啊。
于落情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泪痕,看着阮非桐静静的睡颜,那样淡淡的红润,有一些光泽,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病人一样。
于落情纤细的手,冰冷冷的,想要去触碰阮非桐的脸颊,但是,犹豫不决的悬在了他的脸上。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了,于落情觉得自己和阮非桐之间,经历了沧海桑田,有过欺负,有过叛逆,有过报复,最后,终于要放手了,她的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的轻松。
就这样离开吧,没有丝毫的眷恋了。
于落情转过身,再也不看阮非桐一眼,抬起右脚,朝着门外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一瞬间,甩在后面的一只手,被人抓住了。
于落情猛然回头,看到阮非桐已经坐起身来,够着身子,紧紧地拽住了自己,“你?你怎么清醒了?”
“我早就醒了!”阮非桐面不改色,和以前的他一样,声音还是充满了震慑,让于落情不觉得一颤。
于落情想想,这下算是完了,“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当然!”阮非桐直勾勾的看着于落情的眼睛,完全不避讳。心里想着,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欺骗了,竟然一欺骗就是这么几年,还有,让自己不能够和儿子一起,这些账,都是要算算的。
于落情知道大事不妙了,于是拼命的挣扎,想要将阮非桐的手挣脱开,可是阮非桐一点点病人的样子都没有,力气那么大,都快要将于落情整个人都拽进了怀里面。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阮非桐,你快放我走!”于落情知道,要是自己被抓住了,可是逃不开的了,她真的不想从一个人的手心里逃出去,又落入另外一个人的手心。
阮非桐一个用力,将于落情卷入了怀里面,她一个踉跄,站不稳,就倒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面。
她身上惊人的冰冷,好像一点温度都没有,于落情不免有些心疼,关切的在于落情的耳朵边,咬着耳根,“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冷?”
于落情紧张极了,身体开始不断的颤抖,“求求你了,让我走吧!”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你在害怕什么吗?不用紧张的,我就在这里啊,我会保护你的!”
阮非桐越是这个样子,于落情越是害怕。这个男人的性格,她在了解不过了,越是对你轻言细语,越是安慰你的心,越是会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想了想,的确是这个样子,阮非桐如今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可是刚才明明还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只有生命特征,但是根本没有生命表现的,活死人,可是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她知道,大事肯定不妙了,原本,她是担心他的公司,会被离笑权一锅端,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阮非桐装出来的,这次要倒霉的一定是离笑权了!
“我不用你保护,今天只是来看看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没有想到,你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希望你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好不好?”于落情很绝情的说,睨着眼睛,根本看也不看阮非桐一眼。
男人却十分轻蔑的笑了笑,“你在他的身边,就学会了这些,他不行啊,你还是没有很大的改变,要是在我的身边,你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于落情不想要和他争辩什么,反正心已经死掉了,不管他们两个是怎么样折腾,她都决定退出的,不参与其中,逃的远远地,这样就可以过上清淡快乐的生活了。
见于落情没有没什么反应,阮非桐就捏着于落情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她也很倔强,干脆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面前的这个人。但是,在她的心里面,那种感觉已经不见了,不是恶心,不是痛恨,而是不敢直面,于落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更加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要来看看这个人。
阮非桐轻轻的低下头,近距离看着朝思暮想的于落情,还是原来的那个模样,清秀的少女一般,睫毛长长的,微卷,颜色淡淡的,没有一点点的不自然,皮肤还是那么的光滑,吹弹即破。
多么迷人的风景,阮非桐就是喜欢于落情没有任何粉尘的样子,自然地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明媚动人。
多么灿烂的风景,没有任何人摘采,也不需要任何人去心上,只要是阮非桐一个人就可以了,于落情是一件他珍藏的艺术品,是流失在人世间,多少年的礼物,阮非桐现在终于将它找了回来,还会送回去么?
吻,就是那么突入起来的降临了,“我爱你!”发自内心胸腔的那句低吟,让阮非桐觉得着这件事情,是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情,没有一点点的杂质,也没有一点点的束缚,原本就早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在今天发生了。
起初,于落情还是会挣扎,但是阮非桐的力气是那么的大,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面,丝毫没有退后的余地啊,他就是这样将于落情不断的征服,一步一步,将她带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
可是,于落情突然觉得自己很享受,和离笑权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心情,她或许渐渐就会明白了,自己的这颗心,到底是属于谁的,阮非桐只是一直在挣扎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仇恨不在了,她终于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于是,于落情也沉醉了,阮非桐的吻再也不会变得和从前一样的粗鲁,柔情的像是要将于落情的冰雪一般的嘴唇,完全融化掉一样。
在这样的一段时日,于落情不在的那些日子,阮非桐也慢慢的变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样子,那个让人无从告知,无从猜测的人,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如同玄月一样,让人体贴到了感动。
就在于落情享受的沉醉其中,阮非桐t突然离开了她的嘴唇,柔情蜜意地看着她,“怎么?感觉不错吧?”
于落情这才发现自己深陷其中了,赶忙从他的怀抱里面退出来,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怎么,你还想要离开么?”
她依然是沉默不语的,润白的脸,潮红不断蔓延开来。
阮非桐就知道,于落情的心里面永远都住着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离笑权,不是别人,看着她的反应,他就知道,那个神秘的嘉宾,就是自己。
就赌这一次。
他将于落情抱在怀里面,没有一丝的距离,眼神直直的扫射她的脸,“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阮非桐从来就不敢这样想过,自己都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阮非桐自己心里面的那个答案,所以不断地逃避,不断的躲闪。却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会有一个人,直面了她的这个问题,况且这个人就是答案本身啊。
“你爱我的,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不管我如何对你,你都是深深地爱着我的,对不对?”阮非桐非常的激动,他需要亲口听见她说爱,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她带回到自己的身边,离笑权那样的一个小角色,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他打垮。
“不!!!”于落情的心里面好挣扎啊,无论如何,她都不敢面对那个内心的答案,于是不断的撤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告诉自己,她是不爱阮非桐的,坚决不会的。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么?我还不了解你么?于落情,你从小就不会说谎的,一说谎就像是犯了法一样,脸红的跟苹果一样,我会不知道吗?还有你那颗殷桃小嘴,一说话就打结,我不知道么?”阮非桐说的口口是道。
于落情的眼泪,从眼角,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为了找出理由好好的反击一下他,有些不能够触碰的伤心事,就在心里面泛滥了,也许就是那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彼此交叠,让于落情没有勇气去原谅,阮非桐这样一个残暴的男人,更加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如此狠心的男人。
“你觉得我会爱你?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于落情终于不再是那个软软弱弱,无话可说的小绵羊了,想起了过去的往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驻扎在心里面,让她觉得心疼到无法治愈了。
“不不不!你问问你的心,到底是爱谁?”阮非桐那么笃定,这个女人,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他就是要她亲口说出爱他,就会心满意足的带她离开了。
“呵呵!”于落情冷笑道,耳垂上面的宝蓝色耳钉,在灯光下面,闪烁出诡异的光芒,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面,慢慢地蒸干了。
“这句话,该我跟你讲的吧?问问你的心,都对我做过什么?你不觉得你很恶心么?天底下还有比你还残忍的人么?你扪心自问好不好?”阮非桐伸出青葱般纤细洁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坚实,好想怎么戳,阮非桐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处一样。
原来于落情的心里面,还装着过去的往事呢。当阮非桐听到了于落情这样说了以后,就更加的确定,在于落情的心里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因为爱和恨是彼此交织在一起的,不会分家的,要是有多狠就是有多爱,有多爱,才会转化为多少的恨。
“我倒想听听看,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记恨我!”阮非桐将记恨两个字,咬的非常的重,就是一种暗示。
“你忘记了吧,当年,你是怎么将我拱手让给了别人,还有那个别人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的!”于落情咬牙切齿,嘴唇泛着红光,让阮非桐看着着迷了。
于落情就像是一棵杂草一样,不管在那里,不管是怎么样的境遇下,都可以慢慢的适应,然后生存下去。
所以,自从当了阮非桐的小秘书以后,那么大的工作量,于落情也从来没有低头过。阮非桐让于落情做什么就做什么,于落情一开始觉得很疲惫,但是慢慢适应了就好了,每天在学校里面学习完,就到阮非桐的公司里面,帮助阮非桐处理这样那样的问题。
那天,于落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学后,就去了阮非桐的公司里面。
于落情从来就是按部就班的人,不愿意开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我来了!”于落情进了公司,和从前一样,上楼,来到阮非桐的办公室里面,脱下了外套,先准备帮阮非桐打扫打扫办公室。
“先别忙了,你过来!”阮非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于落情十分讶异的抬起头,看到阮非桐睨着眼睛,朝自己招手。
阮非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乖乖地走到阮非桐的身边,“什么事情啊?”
“今天不用你在这里忙碌了,你收拾一下,晚上我带你去个晚会!”阮非桐平平淡淡的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阮非桐就是这么的厉害,和你谈话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能力能够将你看穿,但是别人却看不穿阮非桐的心思,到底是在想什么的。
“晚会?”于落情依然是惊讶,阮非桐参加过那么多的晚会,从来都不缺乏女伴的,今天怎么找到了自己呢?
“是的,你不用惊讶,这个晚会,你非去不可!没有其他人,比你更适合了!”阮非桐一字一句的说,那么的笃定,嘴角带着笑,有点说不出来的残忍的意味。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于落情不解。
阮非桐从靠椅上站起身来,绕到于落情的身边,从她的背后将双手收拢,将她纤细的腰肢,收进怀里面,“因为,你不仅仅是我的舞伴,更加是我的筹码!”
阮非桐笑得格外的别有用心,心中荡漾开来,想象着今晚的精彩画面,就觉得好玩地不得了。
于落情的心里面,咯噔一响,完全不知道,阮非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阮非桐伸出一只手,在于落情光滑如蛋壳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不用你明白是什么什么意思,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前一脚,阮非桐还微笑着面对着面前这个惊呆了的小女人,后一脚,马上就严肃了起来,双手从于落情的腰肢上面抽出来,从桌子里取出来一个袋子,无情地往于落情的手边一丢,“这个是给你的,马上给我换上,等下我带你去做造型,速度要快点,我没时间在你身上耗着。”
于落情从桌子上面拿起来那个大红色的袋子,手颤抖地不行了,再也不敢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绕过阮非桐,走进了衣帽间里面,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阮非桐原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手上的文件,听到于落情高跟鞋的声音,扬起了头。
果真,阮非桐的眼光没有看错。
这样的一件,短款小礼服,大胆儿流畅的设计,将于落情的好身材全部都勾勒了出来。乳白色给人一种,单纯又温婉的感觉,于落情的气质刚好符合了。
珍珠的耳珠,宝石的项链,正好让于落情显现的更加的高贵,像是一只白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胳膊还有长腿,让人不有自主的流连忘返啊。
于落情主义着,阮非桐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滋溜溜的转来转去,却迟迟不肯放过自己,于落情就一阵慌乱,手紧紧地拽着短裙的下摆,细密的丝线,那么小小的一团,起了褶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