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董歆的道歉后，容柳月不再追究，扶着乔海瑶到一旁处理伤口，还指明要傅君奕过来帮忙。

一旁冷眼旁观的佣人，收到容柳月的指示，上前清理地上碎片。

董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难受地闭了闭眼眸，然后自嘲勾起嘴角笑了笑。

原来她们最终不过是个外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昨天珍贵的回忆，这一刻在脑海中消散。

是啊，她在做什么白日梦，或许他只是同情歆歆的身世而已，想给女儿一个梦，自己竟然当真了？这真是笑话。

傅君奕扶着乔海瑶在沙发坐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医药箱，认真清洗伤口。

容柳月则看了董艾一眼，眼中带着鄙夷，今天这件事她想不到儿子会跟自己同一战线，还以为会他会和她辩解到底呢。

可这样看来，或许儿子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形势，该作出抉择了吧。这也不枉她在私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事情终于有了起色。

她捂着胸口，稍稍松了口气，抬首刚好对上儿子审视的目光，她立即恢复刚才的表情，绝不能让儿子发现自己适才颠倒是非黑白。

董艾听见他关心问乔海瑶疼不疼，那表情好像很心疼，他们相处融洽，而她倒向个局外人。

董歆发现妈妈身体在发抖，于是上前拉了拉妈妈的手，发现手很冰凉，她立刻用双手裹住，“妈妈，你的手很冷。”

冷？她当然知道，因为不止手冷，心更冷。

董艾收回注视的目光，本想着经过亲子乐的事情，她找个时间告诉他女儿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她得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了。

只是，女儿会不会怪她这个妈妈，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给她一个有爸爸的童年？

她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儿受到惊吓有些苍白的小脸蛋，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然后头也不回上楼。

就算是她的心受伤了，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特别是在容柳月和乔海瑶面前。

她不知道的是，傅君奕眼角余光看了她们的方向一眼，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乔海瑶的伤口上。

回房后，董艾将歆歆放在床上，目光紧张搜寻她全身，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才松了口气。

“妈妈不问是不是我故意的吗？”董歆小声询问。

董艾笑了笑，“我的歆歆是个乖小孩，她不会做那么坏的事，肯定是因为有其他事情吧。”

“其实……”董歆看着妈妈，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我不小心弄丢了妈妈送给我的项链，后来发现它挂在花瓶上，所以我搬了凳子想取下来，不小心碰到花瓶。”

董艾看着女儿摊开的掌心，那是一跳跟她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项链，她说过这是他们的信物，没想到女儿那么重视。

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蹲下身抱住女儿，“傻孩子，丢了妈妈给你再买就是，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行为了。”

董歆不依，在董艾怀中摇首，“不行，妈妈给歆歆的东西怎能丢呢，更何况这是跟妈妈一样的项链。”

她从妈妈怀中抬首，伸手摸向妈妈颈项，抚着与自己项链一分为二的吊坠，心里很高兴没将东西弄丢。

“我的乖女儿……”有时董艾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是女儿的依靠，还是女儿支撑她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