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艾置于桌下大腿的手紧握成拳,心脏加速,手心冒着冷汗。她很清楚自己一旦签下这份合同,就等于卖身一个月,自己任何事情都要听他的,他是她的主人。
她犹豫着,可这件事关乎女儿是否能动手术,是否能脱离那种每天被针扎的情况。
她深呼吸,把手伸了过去,“笔。”
傅君奕看着她,明明距离自己计划成功只有一步了,他递过去的笔在她接过另一端的时候,忽然开口:“你想清楚了吗?”
她讶异看了他一眼,然后苦笑,“我若想不清楚,今天会来吗?”
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自己还有拒绝的机会,可是女儿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由不得她拒绝。
董艾一把扯过上面还残留他体温的笔,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在右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只要一个名字,就能让女儿脱离痛苦,她为什么要多想。
这份合同的要求不多,只有一项:乙方必须绝对服从甲方的命令,为期一个月。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只能说好,不能说不好。没有说话权,没有选择权,一切以他为准。不过这现象怎么那么像另外一种,妻子对丈夫的绝对服从。
看到她签下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了口气,笑着接过合同,“立刻搬进别墅。”
因为傅君奕曾偷偷跟踪她,看见她住在高临风别墅内,两人还一同出门。虽然他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但谁能保证长期下去会怎样。
他不是信不过董艾,而是信不过高临风,毕竟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一男一女住在一间屋子内,早晚会出事。
“……”董艾微微蹙眉,立刻吗?“能不能过几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这话傅君奕一听就觉得话中有话,心想:难道她还想跟高临风温情告别?这当然不行,于是他一口回绝,“不能。”
见她脸上表露出失望的表情,刚才语气中带着恳求,难保她不会按时住进别墅。因此,他扬了扬手中合同,“记得要遵守合同内容,它可是具有法律效用的。”
董艾不悦瞪了他一眼,“知道了,我会‘尽快’搬进去。”
“不是尽快,是今天傍晚前。”他纠正道。
距离傍晚还有几个小时,只够她收拾行李好吗,“明天。”
“不行。”他一口拒绝,指着合同下方一排小字说:“合同签订开始,立即生效。”
她顿时感觉晴天霹雳,自己刚才可没留意到这排小字。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得意笑了,因此不得不怀疑,“你故意坑我的是不是?”
“话怎能这么说呢,合同在你手上,没看清楚是你的问题,咱们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罗列着,我可没欺骗你什么。”他笑了笑,每一句话矛头都直指她,仿佛在说是她的问题,而不是他。
董艾抿着唇不再说话,他都将所有过错推自己身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牙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