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取消订婚典礼这几个字,不知为何傅君奕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闷在胸口的不快烟消云散,握着酒杯的手指不再使劲。
他感觉整个人完全松了口气,还有丝丝开心在心头冒出,只差没有笑出来,因为在这里笑确实不合适,而且这前因后果必须弄清楚。
原来,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感觉么,其实他根本不想将她推入别人怀抱。
隔着两桌的乔海瑶,从落座开始,她的目光就从未在傅君奕身上移开,自然将他毫不掩饰、软化的表情全数纳入眼中。
她抿着双唇,拿着酒杯的手暗中使劲,而且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杯子捏碎。若不是母亲安晴适时抓住她置于桌上的另一只手,她怀疑自己真的会徒手捏碎杯子。
她真的好不甘心,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他们分开了,偏偏临时出了差错,不仅董艾没有与傅君奕订婚,而且两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当高鸿宣布订婚典礼延后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又再次打仗,可她已经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加上上次她默许母亲对傅君奕下药这件事,他至今仍耿耿于怀,对她心存戒心,若自己再出手,恐怕他就会翻脸不认人。
因为,他曾很认真警告过她,很讨厌耍心机之人。可他又是否知道,若不耍心机,她根本连得到他的可能性都没有。
谁愿意变成心如蛇蝎,说一套做一套的人,那都不是为了爱他吗?她可以为他放弃所有,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走吧。”安晴看自己女儿越来越不对劲,她压低声音附在海瑶耳边道。
她们今天本来参加订婚典礼的,可现如今主人家走了,该订婚的人没有出现,那她们就没必要留下。
乔海瑶依旧注视傅君奕,目光一刻也不能移开,不知不觉视线开始模糊。
她真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董艾。论家世,多少人想娶她为妻,获得与乔氏合作,而董艾就是一个孤女,手中持有的不过过去董氏的少许股权。论美貌,她自认能与董艾一较高下,根本不输给董艾分毫,可偏偏傅君奕和高临风只钟情于董艾。
安晴看着女儿,用力按住海瑶的手,示意她回过神来,并从女儿手中拿走酒杯,然后扯着她站起,有礼貌地朝同桌之人颔首,然后半拖半拉带着不情愿的她离开。
这一边,容柳月听完高鸿的话,第一时间拨打董艾的号码,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听,害她几乎想当场砸手机。
“君奕,董艾那丫头怎么回事?现在才来临阵脱逃吗,这么多人在场,她可真丢得起那个脸,真是难为了傅家替她担面子。”她咬牙切齿附在镇定自若的儿子身边说。
面对这一桌,以及周围宾客投来的异样目光,她羞愧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只可惜这里是水泥地面。
最可恶的是傅君奕回给容柳月一个‘我怎么知道’的表情,气得她直跳脚,握着手机的手一再用力,最后霍地站起,拉着自己儿子快步离开宴会厅。
期间,她没有抬首,只盯着地面,因为不敢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
一场订婚宴,最终以笑话终结,还一时成为a市热门头条。
奇怪的是,记者们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不到高临风和董艾,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