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医生告诉他,说她是轻度酒精中毒,若晚点送医院,恐怕生命就有危险了。
她明知自己不能碰酒精的东西,却去了酒吧,云霆说她当时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傅君奕压根就不信,她对酒精很抗拒,更别说喝进肚子里。
结果,她就成了这副样子,毫无生气地躺着,双眸紧闭不知何时会睁开。
他以为她最多就是闹闹情绪,离家出走也很快会回来。没想到她为了忘记那件事,极力把自己灌醉。
傅君奕倾身,伸手轻抚她脸颊,“丫头,你怎么那么傻。”
突然,董艾双唇微启,不知说了什么,秀眉紧蹙,睫毛轻轻颤动。
他以为她要醒,吓得立刻缩回手,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过了会,她依然没有睁开眼,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
吁了口气,他欲将她置于被子外的手放进被窝,却发现她双手一直紧握,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只手缠着白色手帕,上面有点点血迹。
傅君奕记得她的手受伤了,不知道伤势如何?他欲打开她紧握的手,可她握得很紧,强行掰开又怕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决定试试,“丫头,松开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原本握成拳的纤手慢慢放松。他解开手帕,盯着掌心的伤口,口子又深又长,难怪地板留下那么多血。
傻丫头,受了伤都不会替自己处理伤口么。
他轻抚那道仍残留凝固血液的伤口,手掌不禁将她的手包裹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胸口泛开。
傅君奕走出病房,向护士拿了消毒水、伤药和绷带回房。
小心翼翼打开她掌心,拿着消毒药水替她清洗伤口,她的手下意识缩了缩,幸好他及时抓住她手腕,按在病床上。
消毒药水刺激着伤口,她疼得身体发颤,但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有些心疼,俯下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轻轻吹拂。
有了他的吹拂,她感觉没那么疼,身体放松下来。处理完伤口,他给上了药,用绷带替她固定好伤口里的药粉,然后继续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董艾一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噩梦缠绕了她一晚,她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眼皮很重,重得她掀不开。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她脱离了噩梦,从床上坐起,由于惊魂未定,她一直大口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揪住被子。
那感觉太真实了,她的手沾满乔海瑶的血,身上也是,至今仿佛仍温热着。
她在梦里杀人了,不知道现实中她会不会也那样做。但只要一想到傅君奕和乔海瑶结婚的画面,她的头会很疼,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任由理智被怒火吞噬。
她很害怕,全身都在发抖,怕自己会真的控制不住杀了乔海瑶,让自己变得满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