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特地给她买的蛋糕‘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随着另一只手臂缓缓而无力的垂下,没看完的那几张a4纸也打着旋儿的朝地上飞了出去。
连俢肆一个踉跄往后跌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幸好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旁边那扇敞开的房门,方才稳住了重心。
闪闪烁烁的目光落在脚下那一地的纸张上,他浓眉紧蹙,面色冷凝,很想知道这些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是哪个找死的把真相告诉了跹跹!
明明早上他去上班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不仅流着眼泪跟他道歉,还说了一番让他暖心的话,甚至主动吻了他。
就因为她那个热情的吻,害他今天一整天都兴奋异常,跟个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无二样。
然而幸福的时光为什么总是那样短暂,就不能让他多沉浸一会儿吗?
他不贪心,只要再让他和跹跹像今早那样鹣鲽情深的相处哪怕一天就好,他原本就打算明晚鼓足勇气告诉她有关她的身世。
可是这个丫头,她为什么如此的等不及,一定要从外人口里得知一切?
他说了两天之内会跟她坦白,为什么不相信他,不等他!
失笑着将视线从地上收回,望出去,落在电脑前她一动不动的身影上,连俢肆痛苦的抿紧薄唇,眼里一片无涯的绝望和恐慌。
他在想,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如果单单只知道了她的身世,那倒无妨,暂时还影响不到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可如果她还知道了他与他们家的仇恨纠葛,甚至也知道了她烧死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生父许博年。
那么后果,他不敢想。
他琢摸着她应该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是,按理说许博年对他们家所犯下的罪行生前被他自己和湛名都掩盖的很好,他都才查出来不久,谁的手脚会那么快?
抱着侥幸的心理,连俢肆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快步朝书桌前走过去。
来到她身侧,不及靠近,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捧着手心目无焦距的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发呆的模样,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眼泪虽然被擦干了,可是眼眶的那片猩红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一眼下去,连俢肆就心如刀割的直闭眸。
可见,方才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这几个小时,她一定痛不欲生。
楼下那群该死的佣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给他打电话!
艰涩的咽了一口卡在喉咙里半天下不去的唾沫,连俢肆随即走上前,把轮椅转过来面朝自己。
蹲下身去,分开她捧在一起的双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他抬起那双瞬间溢满了无尽忧伤的眼眸,鼓足勇气问,“跹跹,告诉我,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在他黯哑的声音里找回自己,唐翩跹机械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失焦的眸色终于恢复了几分色彩。
果断的把双手抽回,她用着一种极冷甚至带着明显恨意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瞪向他,唇边也随之浮起了一抹蚀骨的冷笑,“谁给的有关系吗?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些不是真相?”
被她含恨的眼神以及她唇边苍凉的冷笑灼伤眼球,连俢肆难受的直抿唇,
单膝跪地的膝盖往前挪了挪,他过去捉她的手,想要跟她解释,“跹跹,你听我……”
手刚伸过去就被她缩手躲掉,话也没说完便被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打断,“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今后……你都休想……休想再碰我一下!”
“为什么不能碰?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这天底下哪有丈夫不能碰妻子的道理!”被她这番话激怒,连俢肆挑唇冷笑,“还是,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回到湛天丞身边,想让他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