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也是个鬼精的,一听就知道祖叔的意思,忙应了声‘得咧’便大咧咧地冲到圈子中间。
刚才那个说认识他的小伙子,一见了他,忙道:“六子哥,还真是六子哥。”得,这一句就暴露他刚才其实也没看清楚是谁。
这话自然也让小六子松了口气,虽说听的别人对他印象很好他会有些激动,可也怕祖叔批评他动作慢,轻易让人瞧出了身形,这下子好了,可算是洗脱了他动作慢的嫌疑了,刚才这小子可是没真看见他,只是隐隐约约而已。
众人知道他是六子也就知道了他是马场的人,遂都老实地给他让开了道,从这点足可见,这马场在马奔镇的地位不低。
小六子还有事,可是不敢多啰嗦,直接踢了倒在地上的两人,一人一脚。被他一踢,两人倒是醒了过来,这一醒神,麻杆痞气立马上来了,开口就准备骂。
“你小子省省,只要你话一出口,那你就等着做一辈子哑巴吧。”还别说小六子还真不是吓唬麻杆,他有这个能力,不然刚才祖叔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倒了两大男人。
麻杆被他这一呵,还真就闭上了嘴,这个是他们这些年在江湖上打滚得来的警觉,下意识地他就知道,眼前这人看着不大,可不好惹,且他也记起了这个镇子可是马场的范围,平时他们私底下不管做什么都默契地避开这里的,看来今儿大意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麻杆是唯马三是从的,这时候的信任又来了,他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瘫倒在身边的马三,看他是个什么说法,说真的,这么些年,他们还没栽过这么大个跟斗呢。
马三比之麻杆那就更是一个十足的混码头的鬼灵精了,能屈能伸,也识时务,虽爱面子,可也知道啥时候面子是不值钱的,遂当即接过话头,冲着小六子艰难一抱拳,朗声道:“是兄弟造次了,不该在兄弟的码头惹事,得,这次算是兄弟的不是,望这位小兄弟赏个脸,一起去喝一杯,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一听他这话,麻杆急了,忙忙地拉扯着马三的衣服,暗道,你不与他计较,兄弟这脸面可是丢到家了,回头还怎么回码头混?
小六倒是有些欣赏马三的反应了,暗道这小子不愧能在盂城码头混上个小头目呢,就这份拿捏劲,还真不赖,不过可惜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注定了日后是混不成了,他们爷是谁,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得罪了白姑娘,爷能让他接茬混码头?不过这些可不是他要管的,只先打发了这俩混混要紧。
遂,小六子也不多话,只淡淡地道:“行,称兄道弟的就算了,既然识趣,下次记着点,这马奔镇不是你们能胡来的地方,可明白了,明白了就赶紧地走,别让我再费劲动手。”
瞧着小六子半分不想与他们结交,马三知道人家有底气,看不上他们,虽说心里也气,可这时候他还是知道不能吃眼前亏的,遂拉上一直拽着他的麻杆,慢慢地站了起来,并仍旧对小六客气了一句,‘承让了’,便携着还有些站不好的麻杆往镇子外走去。
众人瞧着他们走了,气氛就又好了起来,纷纷夸奖起小六来了,小六不耐烦这些忙忙地打了个招呼,便脱身出来,不过,众人竟然是半分没提一开始被追的绮罗和小丫,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祖叔将整件事的全过程全看了,对小六的处理很满意,不过,想到麻杆和马三的表现,他有些微微的皱眉,这事看来回头还是要同萧场主说一说,怎么个处理法,得大家决议。
这些都是后头要做的,现在还是要先解决他们听到的事要紧,毕竟听那两罗家人的意思,这罗家好似打白姑娘的主意呢,这如何行,白姑娘日后可是他们局主的夫人,可是不能被人这门撬了墙角。
将事情前后想了一圈的祖叔瞧见小六子已经走了,便也缀了上去,到了小六子跟前,祖叔道:“这次的事办的不错,不过,一会子你还得机灵点说话,可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了,我会看情况说的,您刚才不是瞧见了吗,我如今办事可是极为有分寸的,就刚才我本来还想着借小丫吓唬吓唬那两混混,也让大家将事情全归到马场头上,结果那两混混没这么想,大家也不提,且老早就认定了小丫和白姑娘是马场的人,我这不就顺势不提了吗,你说我做的可好?”小六刚才显了威风,这会子可是嘚瑟了,立马邀功地回了祖叔的话,活似讨赏的小狗。瞧着这小子没出息的样,祖叔冷哼了两声,便背着手走了,气的等夸奖的小六只得泄气地跺了跺脚,也不敢抱怨只哀怨地瞥了两眼祖叔的后背认命地提脚跟上了。这乡下小镇没有多长的街道,只一会子,两人也就到了白家铺子,看着铺子外没有什么人,且看铺子的不是白方木而是白老爹,祖叔小六子爷俩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