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刘氏的态度也不夸张,她之所以这般恨说瞎话的人,也有担心婆婆将小姑子送的东西收回去的意思,在她眼里听几句瞎话不要紧,可要是因此被收回了东西,那可是真要了她的命了,她怎么能不急?
白老娘如何会说是谁说的,且瞧着儿媳妇那副护财的没出息样,真真是看不上眼,遂眼一瞪,喝道:“你问什么是谁传的,只说你有没有吧?”
白刘氏一听这话有些哑火了,气焰一消,有些忐忑地道:“有是有,可我那也是人家问才说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巴着人家说些有些没的,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您看我会吗。”
白老娘知道儿媳妇没说谎,其实要不是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不会故意坏了女儿的名声,她今儿可不是这般同她说话的,遂叹气道:“你呀,怎么总是这副样子,你就不会不带出去啊,不带不就没这事了吗,你也不是不知道,乡下娘们最是喜欢嚼老婆舌了,唉,为了你这性子差点害了你小姑子的名声。”
白刘氏一听婆婆的口气,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去了,便又来了点精神,轻声道:“娘,我这不是想着妹妹回来了,早晚有人要知道,便带了妹妹送的东西出去转了转,想着不让人小瞧了妹妹,再说了,妹妹当初可是说了,让我别收起来,尽管戴着,我想着这是妹妹的心意,不带反而让妹妹不高兴,这才?”
为了绮罗才带出去这话虽有些夸大,可也最起码有八成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白刘氏才会说的这般坦荡。
白老娘也知道儿媳妇的性子,瞧着这样,只能再叹一声,“眼皮子浅,没脑子。”可这话说到这,她也只能是心里嘀咕了,面上是再不能说什么了,遂微一思忖,白老娘便道:“行了,这话就说到这,回头你自己注意点,别在嘚瑟了。”白老娘看似简单的交代,可那语气绝对说不上好。
白刘氏听了这话,心头一紧,知道日后自己得小心点了,不过,她心里对婆婆这话可是有些意见的,这戴个耳环就说自己嘚瑟,没瞧见小姑子身上带的,那才是真真好的呢,也没见婆母说什么,还只夸好看,虽说这些东西是小姑子自己的,可回了乡下就该注意点。
不过这话白刘氏可不敢说出来,面上仍旧老实地点头称‘是’说完,见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白刘氏松了口气就又想到白老三家的同她说的话,眼睛一转,就悄声问道:“娘,前儿我遇到白老三家的,她向我打听妹妹来着。”
白老娘不妨白老三家的还同媳妇打探过这些,心头倒是有些不喜,不过多年来的相处,还是没让她对白老三家的失去信任,想了想,问道:“她同你说什么了?”
白刘氏一听这话,可是泄气的很,这个白老三家的嘴紧的很,不管她如何打探,这人就是半句都没说,不过,倒是说若是想知道什么,让她回来问她婆婆,这话一出,就算是她白老三家的不说明白话,白刘氏大概也能猜到了。
要知道,这白老三家的可是白村有名的媒婆,虽算不上真正的媒婆,可相熟的人家都信她,两家相好的现成媒都叫她拉,这般倒也让她做成了不少对,如今她打探小姑子,自己还能猜不到婆婆的打算?再说了,小姑子可是十八了,这么大姑娘可是不能再留在家里的。
想到这,白刘氏心里热切了几分,小姑子要嫁人,自己舅舅家不是正好有个表弟刚好够年纪吗,上次自己同白村的人说道衣服首饰的时候,正好被路过的舅妈看见了,舅妈可是同自己也打探了番小姑子,且还有意相看一下小姑子,还让自己留意下呢,也不知婆母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同意,与自己可是好事,舅妈家的条件可不比白家的差。
这般一想,白刘氏眼珠子一转,忙道:“她倒是没说什么,可她是个做媒的,这般细致地问这问那的,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娘,你托她给妹妹寻婆家了?”
这话?白老娘不是太信媳妇的那张嘴,遂瞥了眼儿媳妇,淡淡地道:“你这还真是爱操心,你妹妹这刚回来,屋子还没住热乎呢,哪里就说道做媒上了,这要是让你妹妹听到了,还不得伤心坏了,觉得我们这是赶她走,你回去后,可别在你妹妹跟前乱说,听到没?”被婆婆这般不咸不淡的一说,白刘氏心头一哏,知道婆婆这是不想让自己搀和了,这要让她如何回舅母?不觉心头一烦,眉头都有些打结了。不过,白刘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简单的泄气还打不倒她,想到若是自己做成了小姑子的亲事,舅母定不会亏待了她,便来了些勇气,忙忙地道:“娘,这话不是我说,妹妹虽说才回来没多久,可那也十八了,您看看周围可有十八岁的女子还没出嫁的?这要是再迟些,可就更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