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绮罗的语无伦次,左德昌是懂的,既懂也就更心疼,这该是多么不安才生出这么强的防备心理,他该庆幸自己一开始就以救人的姿态出现,让绮罗对他生出了浓浓的信任,不然自己这条娶妻之路怕是长的很。
不忍绮罗自责,左德昌安抚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想想,你离家时才多大,又因为病了一场没了记忆,自然对陌生的处境会有防备,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这样的也是如此的。”
说着,左德昌瞧了瞧绮罗神色,见她虽仍旧锁着眉头,可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劝解,知道她是懂自己说的话的,便接着道:“你呀,真不必多想这些,再说了,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不会让你娘他们发现不妥。且这些东西都存在别院,日后即使你娘她们看见了,你只不说,他们也不会想到都是你的东西。”
左德昌的话说的很是恳切,绮罗奇异地顺了口气,是呀,即使日后他娘他们也去了别院看见了自己存下的东西,自己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的,再说了,日后即使要用到,借口还不是多的是。美丽的谎言不是就针对她这情况吗!
这般一想,绮罗遂笑了笑,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说法,不过对于让小丫暗地里跟着自己的做法,她不是太愿意,遂还是试着劝道:“小丫还是留下吧,我毕竟是回家,哪里会有什么困难了,若是实在有什么困难,那也是我作为女儿该受的,最多我同我娘慢慢学,想来自家亲娘定是疼女儿的,不会让我做太多。”
左德昌可是千百个不愿意将小丫招回来,可听听绮罗的说辞,再想想绮罗与家人相处也不能有过多的隔阂,在一个,他也想让绮罗对白家人有归属感,这样的绮罗才会生出安全感来,且以后的日子才能不遗憾,所以,不让小丫去才是最好的。
可若是白家人并不好,且还想着靠女儿发家什么的想法,那绮罗可就有罪受了,小丫还是不能招回来,要知道世上并不是所以的父母都是一心为孩子的,他的岳家冯家就是这么个人家,为了儿子和家业可以不顾女儿的生死,冯氏虽是难产可也算是冯家自己害死的。
一想到绮罗会遇到某种可能,左德昌眼神冷了几分。暗道,白家若真是那样,那就别怪他了,要知道有一个冯家这样的存在已然是他的极限了,就这极限也到头了。如今他送了绮罗归家,就准备着手收拾冯家了,那起子人就是个心大眼高的货色,若是不收拾了,他们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自己这也算是对得起冯氏给自己生了个女儿的报答了。
左德昌微微思忖了下,便有了主意,遂对绮罗道:“这样,我不让小丫偷偷地跟着你,只让她守在别院里,若是你哪日有事了,就去寻她,可好?”说完又怕绮罗不应,忙忙地道:“这个是最低的要求了,再不行,我可不答应,你忍心让我一直不安心呀!”
这话怎么听怎么露骨,绮罗懵的一下,脸就红了,也不敢看左德昌的眼神,只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表示应下了。不过,这会子倒是想起了自打回来就没看见的米沛,这小子自己待他可是好的很,怎么就没露个面,遂有些不解地问道:“米沛呢,他怎么一到了这里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他适应的如何?”
听绮罗提起米沛,左德昌一愣,暗道,倒是将这个小子给忘记了,想着这小子还给绮罗带了东西,遂忙将东西拿了出来,边递给绮罗边解释道:“米沛被朗普抓去泡药澡了,朗普说他胎里受了损,后来又跟着老方丈没养起来,日后先别说练不练功的,若不及时调理,日后这身子骨可不会多好,所以他正帮米沛调养。”
说着,见绮罗没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左德昌又将东西往前一送,道:“呶,这个小袖箭是米沛帮你做的,他本来想亲自送给你的,可惜药浴不能断,所以他让我给你说声‘不好意思了,’。”
绮罗一听这话,释然了,忙道:“我说米沛看着不像十二岁的男孩子呢,原来缘故在这儿,怪不得老方丈舍得放他走,原来是让他来调养的。”说着便接过了小袖箭,看了看,觉得做的蛮精致的,便又笑了道:“回头你替我谢谢他,这东西很好,我很喜欢,日后有机会了让他去我们白村做客。”对于绮罗说的喜欢米沛送的东西,左德昌只微微不舒服了下也就过去了,毕竟人小米沛即使是个男子,可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孩子。不过,绮罗说什么老方丈舍得放米沛走的话,却是不对的,老方丈此时可正头疼仇家,哪里能想到米沛的身量问题,让米沛来江南纯粹是巧合了。不过,左德昌觉得这些细节就不必让绮罗知道,没得打打杀杀的再吓坏了她,遂点头道:“嗯,也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好了,你先歇息一下,我让小丫过来帮你整理行礼,你看看哪些是送往别院的,哪些是带回去的?回头一总儿让方柱子帮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