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不算是太笨,这些事你师父交代了,若是日后你有心娶妻的时候,心里还带着对冯氏的愧疚,就让我好好给你说一说,没得影响你日后的生活,对新媳妇不公。”老方丈见左德昌问的直接,也不含糊,立马就将章老爷子早年的交代说了出来。
左德昌听到这,知道事情绝对简单不了,他师父是什么人,一般的事不值得他老人家记着,遂立马敛了脸上的神色,认真地道:“您说,既然师父交代了,定是必须要说的事,这么多年,为了我的事师父多有退让,我得知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事,不能再让师父他老人家委屈了。”
“得,有你这话,你师父也算是没白憋屈了,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你师父偶然得知冯氏因为身子弱不怎么能受孕,是你那岳母用了虎狼药才让冯氏有了身孕,这不她身子就亏了,不过后来你请了朗普给她调养,倒是好了很多,若是不受刺激好好地养胎,想来也不会有事,可惜……”说到这,方丈大师也觉得无奈。
可惜什么?左德昌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觉接话道:“可是因为后来岳母又对冯氏做了什么,又或是说了什么?”如今再说起那段时间的事,左德昌倒是清醒了不少,记起那段日子自己可是身心俱疲,一是担心冯氏的身体,二也担心孩子生下来后的身体,三就是被冯家那个来探病的表姑娘骚扰的很是头疼,故而对一些事反应也就迟钝了很多。
“想起来了。”老方丈见左德昌一脸了然的样子,笑着瞥了他两眼,这才接着道:“那冯老太太瞧着女儿的身子不是太好,又得知那胎是个女儿,便让她同意让那个表姑娘伺候你,怕她女儿不应,就说了她身体的实际情况,这不一听自己日后不能再孕,且肚子里的这个还是女儿,冯氏哪里还能撑的住,人一下子就垮了,唉,真是作孽呀!”
好容易让个老方丈说出个作孽来,左德昌是既好笑也觉得心酸,为了那时的冯氏,也为了他自己,冯氏这是不信他呀!若是信,只消问一问他本人,哪里会有后来的惨事,多余的话,他也不用问了,就冯老太太这等极品母亲才能这么逼迫女儿。
想到这些左德昌心里空落落的,一时倒是真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太过宽容了冯家,且为的估计不是冯氏而是他自己,求个心安罢了,怕是师父也瞧出了他的不对劲,这才有今儿方丈大师的一番话,既然师父如此为自己,他也不愿再如此下去了,遂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道:“谢谢大师,师父的苦心我明白了,日后定不受掣肘,彤姐儿也会接回家的,且再不会让她回冯家了。”
见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方丈大师不觉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总算是没辜负了老友的交托,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又交代道:“既然明白了,日后可别再因为前事处处礼让着冯家,这等人家最是会得寸进尺,你师父自己倒是不惧这些人,他只是觉得若是你仍旧怀着愧疚让着冯家人,对你日后的新媳妇不好。”
左德昌被方丈大师一再地提到新媳妇,饶是他年岁长了面皮厚了,也还是有些吃不消了,遂虚咳了两声,应道:“知道了,定不叫您们两老失望的,对了,您说,这场乱几时是个头?若是这乱一时了结不了,我这婚事还真是难成。”说完,左德昌倒是真有些纠结了,他此时是真心想寻个媳妇了,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女儿。
老方丈对左德昌很是放心,也不管什么不能妄言了,微微看了眼袅袅的烟雾,叹了口气道:“这个其实你自己心里有数,当今还健壮着,有些事且有的磨呢,你如今这样还真是有些麻烦,太子那位是不会立的,其实即使立了,也没什么用……”
大概是这些话太过敏感,方丈大师还是顿了顿,这才又接着道:“皇子们可都大了,谁没个问鼎的心,各人手里多少都有些筹码,如此一来,被立太子的人反而为难,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理谁都知道,且当今也不放心。”
左德昌听的这话也是觉得为难,如今的局势坏就坏在,当今身体康健且正值壮年,下头的皇子也不小了,这么一来,儿子老子的就容易有罅隙,谁被立太子,谁就有可能先倒霉,不觉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看当今是个长寿的,太子,太子怕是难等。”老方丈也不接这话,只继续分析道:“各王爷的人脉,也就大王爷多些,他江南那块可是把持了多年,至于还占个嫡子的四王爷,若是大王爷不过分惹当今不快,他怕是难成事,毕竟他虽也为嫡可不为长,这个可就欠了点,且大王爷不仅为嫡为长还是元后的嫡子,这个身份就又有些不同了,不过万事也不能看表面,单看个人造化了。”一听方丈打起了禅机,左德昌倒也兴起了几分兴趣,方丈分析的情况,他私底下也同师傅说道过,觉得四王爷若想问鼎还真是要隐忍,且得处处避让着点大王爷,不然事情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