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难得地余总镖头有些担心地问道:“算起来,我独身一人倒是没人操心我,你可就不同了,你那岳母给你准备的便宜小姨子,好像还没出嫁吧,如今算算也该二十一二了,这么耽搁下去,到时你不娶也得娶了,还不如你自己个先娶个清白人家的闺女,也免得你那岳母再打你的主意,且还耽搁了你那便宜小姨子。”
听的他这话,左局主倒是愣了愣,即使他再如何因着妻子的缘故,姑息照顾岳家这么多年的无故纠缠索取,他也是烦了,第一次升起了当初不该不听师傅的劝,娶了这个妻子,唉,算了,好在妻子虽说对娘家太过关心了些,倒也没过分,对他这个相公也算是不错,两人相处的日子虽说不算是浓情蜜意,但也算相契。
想到这里,左局主叹了口气,日后能远着就远着吧,遂倒是看了眼余总镖头,认真地道:“我心里有数,会想法子断了这些人的念想,不过,如今在这关键的时候,我只能是先冷着她们,可是不能让差事出什么差错,我们这里可是已经有人怀疑了,一切还当小心些为好。”
余昆对这个事也是头痛,他们这趟双双上京还是草率了些,引起了某些人的怀疑,遂有些后悔地道:“当初我该拦着你不让你进京的,要知道你可不比我,认识你的人多着呢,当年在军中,我没什么建树,倒是没让谁惦记着,唯独你,就算是封个将军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余昆一下子怨念了起来,颇为不忿地盯着左局主道:“也就是你自己个认死理,想着章老爷子的话,回来接手镖局,没有按着规矩请封,为这个,侯爷可是在我面前惋惜过好多次了……”
左德昌左局主最是怕手下的兄弟们提这个事,遂忙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看看当初的形势,那个时候我们的那点子军功不给别人,你我还能囫囵个回来?就为这个,大王爷如今看侯爷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呢,若是当初我们乐颠颠地让侯爷请了功,你说如今我们的下场会如何?”
下场当然不好了,当年大王爷作为领兵王爷可是事事要争,这军功可是再硬实不过的,如何能让他们的主帅定边候和他的手下得去,更何况这侯爷可是四王爷的小舅舅皇后的亲弟弟呢,大王爷是元后嫡子,四王爷是继后嫡子,这两人有得掐呢。
想到这,余昆也是头疼,若不是因为他们的主帅定边侯对他们这些个部下没得说,想来别说他了就凭局主这个不碍揽权惹事的性子定是不会过问这些个纷争的,不过,他们即使不想理也是不行吧?毕竟大王爷和四王爷已然成了死局,他们是定边侯的手下,自然不管做与不做,都将被划上定边候和四王爷的标签。
想到这些,有些憋屈的余昆余总镖头遂叹了口气道:“唉,你说的也对,我们不搀和也好,如今边疆无战事,大家都窝在京里,竟受那些个京官文官的鸟气了,还是你我好,早早地退了下来,不过侯爷也是个精的,居然硬是拉着我们不放,亏得章老爷子豁达,不在乎这镖局内里早就换了主家。”
左局主一听这话,不觉一笑,摇头道:“师傅他老人家要是在乎这局主的椅子,如何会让我坐,他老人家当初就是为了挣口气,才硬是开了这家镖局让大家有口饭吃,不至于让众位豪侠们空有武艺而饿肚子,再说了,我们先如今不过是顺带替侯爷办事罢了,哪里说得上换了主家了,到时事成,别说是我,就连侯爷也是会归隐的,皇家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个关系朝堂的大问题,余总镖头也是明白的,尽管左局主的话没有说尽,可他的意思,余昆也是心有戚戚,遂不觉点头道:“嗯,很是,如今我们只要看住了江南这块,不让大王爷的人马能轻易地掌控了盐税银子,就算是帮了四王爷了,完事后我们脱身也容易,往后的日子自然也就安生了。”
两人都是武艺了得之人,倒也不怕有人潜伏偷听,说起着朝堂上的纷争倒也不惧什么,左局主见说到正事,也收拾起了因为岳母家的烦心事而不好的心情,碍着女儿还在岳母家,他不得不顾忌多多呀,算了,好歹如今他事多也顾不到女儿,就先这么着吧。
定了心,左局主遂看了眼玉昆,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眼眸前这段日子可不是简单过的,如今我只能是将女儿寄放在岳家,那里到底安生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