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只浅浅的笑，未回应，却也没有反驳。

“许久都不见惠儿了，我要出宫一趟，晚上在回来陪你。”君宁起身，平淡的说道。

“嗯，别忘了带一些惠儿喜欢吃的糕饼。”天瑶含笑嘱咐着，惠儿出宫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觉得生活中好似缺了什么一般，那段时间，君宁几乎天天出宫去将军府。

君宁离开后，楚琰将天瑶抱到院落之中，已是秋日，园子里菊花开的正盛，秋风中飘散着淡淡花香。楚琰半拥着她，坐在柔软的贵妃榻上，阳光散落在身上，暖暖的。

“想惠儿了吗？改日接她入宫来陪你。”楚琰轻柔道。

“嫂子也是离不开惠儿的，同为娘亲，我体谅她的心情。己所不欲，忽施于人。”

“嗯。”楚琰点头应着，手掌抚摸上凸起的小腹。“我们的小公主一定会像惠儿一样可爱，她整日陪伴着你，便不会再寂寞了。”

“未入宫之前，宁儿也是整日陪着我的，是你将他霸占了。楚琰，你对他，或许苛刻了一些。”天瑶娇嗔一笑，语调中带着戏谑的怨怪。

“他是男儿，自然要以江山社稷为中。我是为他好，宁儿他自己也懂得。”楚琰不以为意的轻笑，又道，“我答应你，我们的小公主，我一定将她捧在掌心。”

“你会将她宠坏的。”天瑶失笑。

“我已经将你宠坏了，哪里差她一个。”楚琰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了几下。

两人在园中坐了大半个下午，楚琰极少这样空出一整天的时间陪着她，最近胎像有些不稳，御医说随时有早产的可能，要格外的小心。虽然他不说，但天瑶却感觉的到他的紧张与不安。别的女人生孩子时如何他是不知晓的，但天瑶生君宁之时，已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儿，这一次……他不敢想。

傍晚的夕阳斜落，暗红的余晖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楚琰解下外袍，将她裹在怀中。“回去吧，天色转冷了。免得感染了风寒。”

天瑶低柔一笑，“我没那么娇弱。”她将头靠入他胸，微合起明眸，原本淡静的容颜，却突然苍白了几分。而楚琰也敏感的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样。“瑶儿，怎么了？”怀中温软的身体，变得有些滚烫。触手处，竟抚摸了一手的薄汗。

“瑶儿，怎么了？”怀中温软的身体，变得有些滚烫。触手处，竟抚摸了一手的薄汗。

天瑶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是虚弱无力的。“楚琰，这是最后一个，生孩子真的很痛。”

楚琰一时哭笑不得，只能不住的点头，“不要了，我们再也不要了。瑶儿，告诉我你哪里痛，究竟怎么了？”

她五指紧握住他手臂，脸色越发苍白，唇角无力的牵动，“没什么，虽然比预期的早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手臂环上他颈项，“楚琰，抱我进去，孩子可能要出世了。”

楚琰一下子就慌了，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殿内而去，御医和稳婆很快便赶了过来，一时间，卧房内气氛变得格外紧张。楚琰守在门外，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心中的恐慌也一点一滴的扩大。丫头不时端出猩红的血水，而已经两个多时辰，天瑶一直都没有动静，他每一次催问，稳婆直说是正常的阵痛，其他也说不出了所以然。

生君宁时就是小产，如今这个也是，若天瑶再有个意外，他非疯掉不可。

“瑶妃究竟如何？孩子还没生出来吗？都别拦着，朕要进去守着她。”楚琰已承受不住无止境的煎熬，他必须要确定天瑶平安才能安心。

“皇上万万不可。”身前，以徐嬷嬷和刘忠为首的宫人跪了一地。依着规矩，贵妃生产，帝王是万万不能靠近的，但里面的女人，她不是他的妃子，是他唯一的妻子，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