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这一次,朕绝不能再错过他们母子。答应朕,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插手。”
贼婆无奈的叹,然后起身,“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两个老的可不想管,不过小君宁我们是舍不得的。”
“师娘放心,每年入冬之后,朕都会将君宁送到你们身边陪伴你们一段时间。”
“嗯。”贼婆赞同的点头。
“宁儿要何时才能醒来?他,伤的是不是很重?”楚琰再次握上君宁的小手,心疼的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脸颊。温柔的磨蹭着。
贼婆白了他一眼,嘲弄道,“你自己下的手又多重,难道自己不清楚!”
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楚琰剑眉紧蹙,心中更是懊悔。
贼婆子失笑,也不想在逗弄他。“没什么大事,就是呕了一口血,伤得不重。老婆子在他的药里加了些东西,所以一直没有醒过来。”
楚琰拧眉看着她,似乎带了几分不满。
贼婆子又是一笑,心道:真是谁的谁心疼。“若不让他睡着,你想带他回京,只怕不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别以为老婆子不知道,还不是想利用孩子让遥丫头就范,你们男人啊!”
楚琰失笑,起身向外走去。
前堂,贼公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椅榻上,微眯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楚琰的脚步很轻,在他身边停住脚步,将手中黑色的檀木盒子放入一旁。然后,在他身侧坐了下来。贼公下意识的将头转到另一侧。
楚琰轻笑,这些年贼公越发的孩子脾气了。“听师母说,这些年你腿疾时常发作,这是黑续膏,可以缓解疼痛。”
“老头子可要不起皇上的东西。”贼公翻身背转过他,带着怒气的嘀咕了句。“少和老头子来这一套,你打伤小君君的事儿,老头子还没和你算账呢。”
楚琰无奈而笑,端起一旁温热的茶杯奉了上去,“师傅,喝口茶消消气吧。”
微愣了半响,贼公才转过身,愣愣的看着楚琰,片刻的僵硬后,竟然又冷冷的哼了一声,“皇上这句师傅,老头子可承受不起,我可不想折寿。”
“朕失手打伤了宁儿,师傅恼火也是应该。明日朕便要带宁儿回宫,师傅可否愿与朕同行?”楚琰温声询问,语气十分恭敬。
贼公哼了一声,顺手接过楚琰手中的茶盏,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你将他带走也好,这些年为了照顾他也没少耗费心力,我老头子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这些年大江南北的转悠,发现还是帝都的雪景最美,冬日的时候回帝都顺带着也能看看小君君。”
贼公贼婆都是明事理之人,君宁是皇家子嗣,总是要认祖归宗的,他们也没有资格阻拦。贼公嘴硬,即便是舍不得,也不肯说出口。
楚琰含笑,淡淡点了下头。“朕会在东宫选一处寂静的殿宇,恭候着师傅与师娘大驾。”
“东宫?”贼公突然严肃起来,蹙眉半响,才暗暗点头。“也好,君宁虽小,却是你唯一的子嗣,那孩子也是块好料子,比你当年可强多了。”
楚琰唇角笑意更深了几分,贼公虽明里暗里的贬低着他,但心里却依旧甜滋滋的。他知道贼公是从来不说谎的,也极少夸奖人,看来君宁真的是块好料子。何况,他与君宁相处的时间虽短,那孩子沉稳睿敏,身上的光芒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