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沐之冬,沐之秋又道:“能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发力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极短的时间砸死,这个人不但有着惊人的臂力或者武功,他还和紫衣认识。”
众人又是一愣,却没有人能反驳沐之秋的说法。这些说法虽然匪夷所思,但却一环扣着一还,根本没办法反驳。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诸位请看!”
沐之秋的手松开紫衣的手,这次,她居然捧起了紫衣的头。紫衣因为撞得太狠,脖子折断了,脑袋都要陷进腔子里去了,因此头上脸上都是血,脑浆子都流了出来。可是沐之秋却浑然不觉地扒开紫衣的头发,指着她后脑勺上的一个大洞说道:“你们现在都能仔细地看见了吧?我为什么说人的头颅,后脑比前脑要脆弱,紫衣正是因为撞击到了这个部位才死的。试问,有谁选择撞墙自杀的时候,能做到用自己的后脑勺去撞墙的?”
看着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沐之秋稍一停顿,这才缓缓地说:“只有一种情况,是会出现紫衣这样的情况,那就是谋杀。谋杀的那一瞬间,紫衣既想推开墙,又出于本能地回头想去看杀她的凶手。只是那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只是将身体呈现出一种本能状态就被活生生地撞死了。所以我说,她其实是被人砸死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所有的眼睛都盯住了刚才将紫衣押下去的那两名侍卫身上。沐之秋的分析太完美了,根本无懈可击,即便当了十几年的仵作和做了三十年的张太医也不得不为她鼓掌喝彩。
萧逸更是得意得仿佛打了大胜仗一般眼睛发亮,他的女人,只有他的女人才能如此强大,如此聪慧,如此睿智和冷静。
“夜袭!动手!”不等众人有反应,沐之秋话已出口。
而萧逸像是跟她早就约定好了一般,竟在她刚喊出夜袭的时候便跃身而起,手中立时多出一把软剑来,直取那两名侍卫。
这两名侍卫原也是高手,只是萧逸出手太快,他们根本没防备,因此,一人当场中剑毙命,另一人却猛一旋身,竟揽住沐之冬急速往后退去,与此同时手指已经狠狠扣住了沐之冬的喉咙,登时在沐之冬雪白的脖颈上戳出一片殷红。
沐之冬惊得面无人色,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沐之秋不得不承认沐之冬这出苦肉计演得很好,太好了。她居然能在转眼间将被动转为主动。原本对她所有不利的指证,只因为这么一出自导自演的劫持便全部洗脱干净了。
“放他去!”眼睛一眯,简单地说出三个字,却说得异常艰难,连萧寿和萧楠都感觉得到沐之秋的咬牙切齿。
沐之秋在隐忍,这个害死她娘亲,数次害她,现在又在害爹爹的女人,她暂时杀不得。她知道,只要她动动手指头,萧逸就会替她杀了沐之冬。可是,不能,那样萧逸就会洗刷不掉滥杀无辜的罪名,到时候,只怕娘亲大仇未报,静安王朝便会掀起血雨腥风。
反正有的是时间,沐之冬既然喜欢玩儿,那她就陪着她慢慢地玩儿。
“秋儿?”萧逸一着急,竟脱口而出。
这一声秋儿,已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但他此时无暇顾及,只要沐之秋给他一个暗示,他立刻就会取那侍卫的性命,当然,顺便也要将沐之冬的命取来。敢害他的女人的人,都得死。
但此时萧逸不敢自作主张地贸然行事,这件事实在关系太大,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要不要揭开沐之冬的伪装?这个决定,他需要她来下。可是,她却说“放他去”,她要放走这个凶手?他实在不甘心。
那侍卫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听见沐之秋的话,便知自己死不了,顺势将沐之冬往前一推,身子一矮便不见了。
“地遁之术?”萧寿脱口惊呼道:“倭人!”
不错,小看他了,还挺有见识。沐之秋冲他投去赞赏的一瞥。
此时萧楠却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他才不管二哥说的倭人是什么东西,只顾着跳起来冲到沐之秋身边揪住她的袖子嚷道:“三嫂?你,你太厉害了,我简直太崇拜你了。你,三嫂?你能不能把你这些本事教教我?我从小就最羡慕那些神断。我要拜你为师,我要天天跟着你学断案。只要你能教我,让我端茶倒水干什么都可以,我每天替你捶背好不好?”
呵呵!沐之秋笑了,这孩子,好可爱,以前把她恨得要死,现在就因为这么个小小的死因分析,就把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但想要拜她为师,还打算给她当贴身小厮。
半开玩笑地看着萧逸说:“好呀!只要你……”
“不行!本王不同意!”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逸霸道的声音打断。
本来萧楠一声三嫂,喊得萧逸心花怒放,哪料到,这臭小子居然打的这个鬼主意,只怕拜他的女人为师是假,找借口天天缠着他的女人才是真。他可不能轻易遂了九弟的愿,谁觊觎他的女人都不行,八弟不行,九弟一样不行。
本来萧逸是要扑过来抱住沐之秋的,只是刚才那个倭人假装的侍卫临逃跑时却将沐之冬突然推向了他。萧逸无奈,只得极不情愿地用手托住了沐之冬。哪曾想这沐之冬跟块牛皮糖似的,一触到自己的身体就跟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抱住了他。浑身还像筛糠般颤抖着往他怀里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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