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洛国太子宁的幕僚,为了躲避二皇子对太子一派的追杀不得不逃到景国避难。”
楚辞没想到他说的比她想象中的还多,但他既然想说她就不会阻止,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皇族内乱,兄弟争权,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这些都太常见了。只是连累了我们这些跟随者,稍有不慎就会被一起拖下水。”施禺便说便为自己和楚辞再次满上酒。
应该要开始下一局了,但是施禺不催,楚辞也没动作,只是沉吟着说道:“太子宁?是传言中那个天赋异禀的洛国太子姬长宁?”
“嗯。”施禺点点头,然后反问,“你也知道他?”
楚辞摇头,“只是听说过而已。”
“哦?是听说了什么呢?”施禺好像对此挺感兴趣。
楚辞却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无外乎是坊间传闻,做不得真。”
说完,她伸出手,失意施禺他们刻意继续了。
第三局又是楚辞收,她端起酒杯,问:“这次想知道什么?”
“这里瘟疫爆发生灵涂炭,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擅自潜入?”施禺玩味地问道。
早猜到他可能会问到这个,楚辞毫不意外地慢慢喝完酒,然后答道:“为了所爱之人。”
“哦?”施禺一脸惊讶,好奇地问,“是谁?”
楚辞立刻把早就准备好了的那个人搬了出来:“是慕将军的嫡孙女。”反正那慕小姐早就被送出城了,现在被她拿来用用刚好。
“慕荷衣?”施禺沉吟着点点头,“我倒是见过一面的,冰清玉骨,是个美人。不过……”他话锋忽然一转,一脸幽怨地看着楚辞问道,“她再好看也没我好看吧?”
“……”楚辞无语扶额,就当没听见他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再次伸出手去,“继续吧。”
第四局楚辞又输,施禺看着楚辞喝酒,得意地笑着悠悠地问道:“虽然我大概能猜到答案,可还是想问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噗--”楚辞一时没忍住就将嘴里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液全都喷了出来,大多数全都喷溅到对面男子妖冶的脸上,她自己则傻愣愣地盯着他使劲看。
施禺也愣了,片刻后黑了脸,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白底金色菊花的丝帕来细细地擦干净脸,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飞速地伸出手去拉了楚辞闪身到一旁。
楚辞刚刚在他的力气下站稳,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她刚刚坐的那个位置的地面上狠狠进去一根铁箭,可以想象如果施禺没有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一旁,那那根箭现在已经刺进了她心口了。
然后几乎一瞬间,忽然从房顶上窜下来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冲着楚辞跑过去。
楚辞想多,但是大概是因为劳累过度又灌了些烈酒的缘故,身子居然一软,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冲着自己的脑袋劈下来,眼前寒光一闪,然后忽然又闪过一个黑影,噗嗤--刀尖刺进皮肉的声音,然后有一股淡淡血腥气在空中弥漫开。
楚辞定睛一看,就看见施禺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伸出手臂,用他自己的手臂为她挡下了那可能致命的一刀。
楚辞才刚刚为自己的眼前所见一惊,然后又看见施禺快速地反手夺过刺客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狠狠刺进刺客的胸膛又顺便将他一脚踢开,动作流畅地做完这些后他笑着询问:“没事吧?吓傻了?”
“这是哪里的刺客?”楚辞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人问道。
“大抵还是二皇子派来抓我的人。”施禺笑嘻嘻地说,“所以说,可能是因为这人觉得我向你泄露了什么才想取你性命。因为我虽然被这些人无数次追杀了,但倒还不至于受到什么伤害,毕竟他们想捉活的。”
楚辞却不回答,神情复杂地盯着这个笑得满不在乎,好像正在受伤淌血的胳膊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的男人,不禁问道:“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帮我挡下这一刀?”
施禺依然笑得一脸无谓,理所当然地说道:“小慈,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受伤。”
--“小辞,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受伤。”
恍惚间楚辞忽然想起来,前世里,在她跟楚韵还没有爬上权力巅峰的时候,每次她们遇到危险楚韵都会挡在她面前,而她问她为了什么时,那时候楚韵的回答正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这么一想,心绪忽然复杂起来,楚辞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是本着怎样的心思说出来这样的话,沉默又沉默,忽然站起来,“我要去休息了。”
“啧啧,小慈真是狠心呢,这样都不为所动。”施禺笑着感叹,然后指了指院子角落的那个房间,“去那个房间休息吧。”
楚辞没说什么,身子还有些无力,她加快脚步走进房间,根本都来不及打量这里的环境,几乎是刚刚倒在床上她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