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范容容手里牵着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是信王的儿子肖湛。
玲珑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范容容又怎会出现在皇宫门外,与侍卫纠缠。
“王妃认识这位夫人?”侍卫早就看出范容容衣饰华贵,亦不是等闲之辈,不敢得罪她,却又实在不认识她,临川王妃一出现,侍卫和范容容一样,都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
“她是隆安郡王妃。”玲珑道。语气里却没有责怪。她不觉得侍卫按规矩行使职责有什么不对,即使对方是郡王妃,侍卫也没错。
果然,那侍卫神色一凝,紧张地道歉道:“对不起,郡王妃,小的冒犯了。”又见临川王妃没有责怪的神色,便解释道,“郡王妃说要进宫找信王,小的有眼无珠,不认识郡王妃,请两位王妃恕罪。”
“行使职责而已,何罪之有。”玲珑没有追究,却拉着范容容的手,心中满是疑问,“这不是信王府中世子,怎么会与你在一起?”
范容容望了一眼侍卫,显然有些顾忌,对玲珑道:“王妃,我要找信王,能不能先让我进宫,稍后向您细禀?”
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是皇亲,自然没啥不妥,玲珑按手续,给侍卫又验了腰牌,方才将范容容带进宫中。
“明明王妃人还未离开皇宫,却也要再验一便,皇宫的守卫的确守规矩。”范容容道。
玲珑一边走,一边笑道:“规矩坏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所以无论怎样,该经的手续不能省。”说着,转过头指指肖湛,问范容容,“你还没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范容容牵着肖湛,肖湛乖乖地贴着她,竟是十分依赖的样子。“看来我没认错,果然是信王府的世子。方才在街头望见他一个人,好生可怜,又觉得面熟,似是信王世子,便上前询问,一问,他果然说是。还说要进宫找父亲,这不,我便带他来了。”
这事情也太奇怪了。范容容一个人在街上,肖湛一个人在街上,两个人碰到了,来宫里找爸爸。
听上去怎么那么对不劲?
“湛儿,我是临川王妃,你的玲珑伯母,你还认得我吗?”玲珑蹲下身子,柔声问道。
没想到肖湛却直往范容容身后躲:“我认得你,母亲说你是坏人。”
玲珑顿时无比尴尬。这个景妙言,怎么跟孩子说这些,即便怨恨自己,也没必要在孩子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
她不想吓着肖湛,既然他害怕自己,那么只能不去刺激他。玲珑起身,向范容容尴尬地笑了笑。
却见范容容向自己泛起一个宽容的笑容:“童言无忌,王妃别放心上。她……”范容容指指上方,玲珑会意,知她是说景妙言,便点点头。范容容继续道,“……与我不是一个看法。”
晦涩的一句话,却让玲珑听明白了,范容容是知道原由的,起码知道些隐约的大概。她是不想在肖湛面前说景妙言的不是,却又明明白白地让玲珑知道,她并不赞同景妙言的话。
仅这点为肖湛着想、不愿意伤害他对母亲的印象这点心,玲珑便陡然对她更生好感。
玲珑向她点点头,替自己,也替肖湛感激她这份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