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颂恩你快说清楚。”
肖璎语气急促。虽然已有了皇长子,可是,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子嗣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像附在骨髓之上的吸髓之虫,吞噬着他。
见皇后泪流满面,肖璎情急之余,又有心疼。赶紧扶起皇后。
皇后却不肯起,肖璎扶了几次,方才勉强在他身边坐定,嘶声哭泣道:“这么多年,后宫不仅鲜有嫔妃怀孕,好不容易能生下一男半女,也总是凶多吉少,皇上登基十数年,竟只有瑞雪和守真二位公主,便是洋儿,也是新近才生下。臣妾敢问皇上,有没有过怀疑?”
“自然有过,朕想,或是朕失德,上天惩罚于朕,又或是这皇宫中了什么诅咒。否则怎会如此多舛……”皇上内心极痛。
“不是,都不是。”皇后痛苦地摇头,“皇上是少有的明君,怎会失德?亦不是这皇宫中了诅咒,而有人在后宫下了毒手!”
天宸帝脸色一阴:“朕不是没想过,可朕暗中也命人查过,并无可下手之处。”
“皇上,臣妾今天拼死,也要请皇上做三件事情。”
“哪三件?”天宸帝不解地望着皇后,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皇后执着绢子,轻轻地掖去眼泪。郑重地、勇敢地迎接着天宸帝的视线。
“第一件,派羽林军中的精兵三百乘,火速前往京城西郊十余里处的一处无名庄子,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庄内所有人员,不许毁坏庄内的任何作物,包括花园。”
天宸帝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唐颂恩,突然发现,之前她的哭泣,一半是真的心急,另一半却是想引起自己的重视。
究竟何事,要让一贯敦厚的皇后亦不得不玩些小聪明?天宸帝没有揭穿她,因为他信任她。
他向皇后微微点头,以示首肯,也是告诉她,他等她的“第二件”。
“第二件,派皇上身边最信得过之人,即刻封锁膳食局净水房,控制净水房内所有人员,不得擅入和擅出,待皇上回宫之后另行处置。”
天宸帝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点头,眼神却越发凌历,净水房,看来问题出在净水房。
突然,转念道:“回宫之后?朕什么时候说要出宫?”
“这便是臣妾要说的第三件,请皇上即刻出宫,臣妾陪您一起去吉庆坊看一个人。这个人将会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璎却没有说话,闭了一下眼睛,片刻睁开,锐利地望着皇后:“颂恩,你百密一疏。朕要先去净水房。若先出宫,只怕就打草惊蛇。”
看来,不用去看储若离那些猫猫狗狗猪猪,皇上起码已相信了一半。皇后振奋起来,这是个好兆头。
“皇上英明。那臣妾遣人,将吉庆坊的那人接进宫如何?他有重要的物证要呈给皇上。”
“朕一起办了吧。”肖璎淡淡地道。
“来人,请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