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舞笛立刻明白过来,眼中闪烁一片光芒,答道:“是流向宫外的,我马上顺着河流往外去找。”
“恩,”司夕儿点点头,等得北宫舞笛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又低低地叹息一声,“希望还来得及吧!”
苏荷叶虽死,苏家的态度却不知道改变没有,对于苏家司夕儿既不敢强硬地抓起来,也不敢去套其口风。而端木一家,不必说,已经和那些朝臣被关押了起来。凤羽阁的人做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司夕儿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将所有重臣抓起来的,但她却是很放心。
至于楚鹤黎所说的那两万禁卫军嘛,已经毫无用处,因为那两万禁卫军的统领已经在她手中。失去了主帅的将士,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这一夜,楚都的街市上忽然多了许多巡视的兵马,楚都的几座城门全部紧闭,谁也不准进来谁也不准出去。百姓震惊,所幸楚都安然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觉得不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天麟山正白雪飘摇,山峰处只见一片乳白,鹅毛般的大雪中隐隐约约见可见几棵青松。青松挺拔笔直,寒冷拔翠,越发坚挺。寒山高约几千丈,雪山连绵,在最高的那座山峰尖,一抹白衣融入天地。山峰尖,瘦削如刃插入了万里晴空。
最高处有有一袭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男子的脸上一片寒,好似万年不化的冻冰。他目光似水,瞳孔中金色光芒若隐若现,仿佛饱含积蓄了不灭的能量。望着远处大地,青绿一色,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苍鹰展翅,从头顶呼啸着飞过,他目光随着移动,望着苍鹰消失在天地间,目光终究回到了手中的一株雪莲上。
他已找到雪莲,即刻便能启程回到中都。自然,回到中都还不仅仅是为了救活秦亦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前几日的信鸽传来消息,说她在别人的底盘搅起了一场风云,导致了南楚四大家族之二的两位家主相继死去。他在南楚还是人质时,就知道即墨笙和苏荷叶的那段世人皆知的感情,如今两人双双死亡,只怕不仅是那女人的手段。
楚鹤黎是何许人也,他要的不正是四大家族相继瓦解好坐收渔利吗?只是楚鹤黎或许也没有料到,西秦和大夏的联军会在这个时候攻击南楚吧!想必此刻楚鹤黎正在焦头烂额,为这国内国外的局势堪忧。
那女人这次倒是长了心,不过要想把楚鹤黎拉下皇位,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即墨笙出手得急,楚鹤黎定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要想再寻找机会杀了楚鹤黎,哼,非常之难!
不过,大夏西秦联盟攻楚,这件事与她在南楚掀起滔天巨浪一事,出现得这般巧合,上官云锦他,是否早就料到她的身份而在利用她?
那女人若是没有料到这点,那也是蠢得可以,可若不是,那这女人就有些可怕了。
想到此,他又觉得头疼起来。
他叹了叹气,目光幽深地望向南方尽头,想起不久前她道的那些话,心中虽已接受自己对她无法自拔的感情,但不免觉得气馁。
若说天下,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若说女人,自秦亦灵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再也不曾信任过她。
而这女人,偏偏好像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瘟神,不过几月未见,他好像就对她有些思恋了。而这种思恋,还是属于那种刻苦铭心的。他一生筹谋,从未觉得又任何事难过,可独独这一个女人……便是无法手到擒来的。
她飞得越来越高了,羽翼丰满了,长记性了,还长智慧了,竟然对他说:“你我不是一类人,迟早会刀剑相向,不若早早地决断?”
是谁给她的这种勇气,是谁令她成长到这种地步。
回想过来,答案不过是自己而已。
原来要对待她这种不同寻常的女人,还需用不同寻常的方式。他以前用的那些法子,都太过陈旧了,他此番回到中都,还需另外想想用什么法子才行。
天高云阔,山河一片雪白,一袭白衣翩然鸿雁,忽然间如风般从山峰上飞了下来。目光淡然,身姿轻盈,和白雪白地白山融于了一体,似乎他根本未在这座天麟山峰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