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便只能硬着头皮,代为回道:“回禀皇后娘娘,这实在是因为东永巷离娘娘的椒房殿路程太长了,才让娘娘您久等了。”
“王福栓,方才戚夫人从东永巷走到椒房殿,用时多久?”莫紫嫣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人难揣她的心意。
王福栓看了看香炉里的檀香,躬身回道:“回娘娘,夫人用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嗯。”莫紫嫣淡淡嗯了一声,便道:“小雅,你从椒房殿走到东永巷,再走回来。”
“诺。”小雅依言走出东永巷,一旁的侍女却为香炉里重新换上一柱新的檀香,戚夫人顿觉不妙,额上冷汗直冒。
小雅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走这一个来回,也不过只燃烧了整支香的三分之一。
这么一对比,小雅来回的速度,比戚夫人单程从东永巷到椒房殿的用时还要快得多。
莫紫嫣瞥了一眼那香的方向,声道:“让本宫顶着这日头等了那么久,戚夫人,还真是有心呐!”
戚夫人心中一惊,连忙垂首道:“臣妾不敢。”
“那就是说,本宫的椒房殿,离你的东永巷,很远了?”
戚夫人蹙起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韩氏便道:“皇后娘娘,夫人最近身体不适……”
“哪里来的奴才?这般不懂规矩!主子还未答话,也轮得到你跟本宫回话吗?王褔栓,掌嘴!”
一串“噼里啪啦”的掌声乍然响起,只见太监总管王福栓撸起宽大的袖子,左一掌,右一掌,竟是左右同时开工,只片刻功夫,韩氏的脸颊红肿一片,疼得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戚夫人偷偷看向莫紫嫣,对方的样子是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吓得跪在地上,支吾半天刚想开口为韩氏求情,却见软榻上的女人轻轻挥了挥手手,王福栓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
正当众人都以为皇后这是要放过韩氏的时候,却听高高在上的女人不疾不徐地道:“王总管可是本宫这椒房殿的得力助手,若是打坏了手还怎么帮本宫做事,去取笞板来,帮戚夫人好好调教调教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诺。”就有小太监领命退下,不一会就取来了笞板。
戚夫人和韩氏吓得大怔,这笞邢打在身上可远比掌嘴可怕的多,通常这样的刑罚下来,人的半条命也就没了。
“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女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韩氏匍匐在地上,连连求饶。
莫紫嫣看也不看主仆二人,扬手一挥,两名太监就将韩氏抬到了板凳上,重重地笞板,一板一板打在韩氏的屁股和腿上,每一板落下,都是韩氏撕心裂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从最初的求饶,到后来的声若蚊蝇,皮开肉绽的韩氏,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一旁的戚夫人,膝行到莫紫嫣面前,不住地在她脚下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有眼无珠,没有看到娘娘,才让娘娘等了这么许久,请娘娘开恩,不要再打了,表姐她真的受不了的,再打她会死的。”
莫紫嫣见打得也差不多了,便扬手制止了小太监的笞刑。
她垂眸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戚夫人,缓缓地道:“有眼无珠?那要这眼睛,还有何用?”
戚夫人心底大抖,越想她这语气越瘆人,却已听莫紫嫣淡淡地道:“去拿刀子,把戚夫人的眼睛挖出来!”
“诺。”
这样的大邢,从女人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平静。可是那将要被挖眼珠的人,却几乎吓得背过气去。
戚夫人吓得大惊,叩头求饶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出青紫一片,内侍拿着三种不同规格的短刀呈了上来,让莫紫嫣选。
女人看着托盘里的三种规格的刑具,很是认真地挑选着。她拿起其中一把最短的短刀,摇头道:“嗯,这把太短了,恐挖不彻底。”
她转而又拿起另一把最长的匕首,可她依然摇头道:“这把太长了,恐怕会连其它恶心的东西也一并挖了出来。”
“嗯!这把好,这把最好,不长不短,正正合适。”莫紫嫣边说着,边已将刀子交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拿着刀子向戚夫人走过去,便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戚夫人已是吓得昏厥过去。
莫紫嫣摇着头,喃喃道:“戚夫人中暑了,给她降降温。”便有其他小侍卫,淋着两桶凉水来,朝着昏倒在地的戚夫人全身浇了下去。“哗啦”一桶冷水浇下去,躺在地上全身浸湿的戚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围着的一众人,竟是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