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深处,守夜的宫女太监们都有些承受不住瞌睡的侵袭,一个个站在那里摇晃着身子打着盹。
还有的人,在更深处做着不能见人的事情。
而在碧鸾殿内,江皇后却一脸怒气的看着姜玉瑾。姜玉瑾跪在青瓷地板上,一脸的不情愿,还时不时揉着自己的膝盖撒着娇:“母后……”
“住口!”江皇后的态度很坚决。
姜玉瑾立马噤了声,从小到大她在后宫里横行霸道,可怕过谁?可是对于江皇后,姜玉瑾半是尊敬半是畏惧,因她十分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在这里呼风唤雨,皆是因为背后有母后撑腰。若是没了江皇后,她也不会是如今的姜玉瑾。父皇疼爱又如何,还不是同姜凉月一样瞻前顾后,身不由己?
想到姜凉月,姜玉瑾脸上露出不甘愿和怨恨的神情来。
江皇后看着姜玉瑾神情变化,精致的面容变得更为冰冷,她的嗓像是含了寒冬腊月的冰水,没有一丝感情:“你可是喜欢那沈慕笙?”
没想到自己母后竟然当面指出……姜玉瑾心里有些怕,眼神变得闪烁,不敢抬头,却也不敢回答江皇后,便沉默着。
就是因她的沉默,江皇后当即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江皇后的神情变得十分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看上谁不好,怎么看上沈慕笙那条狗。”江皇后的嗓音中带着嘲讽。
姜玉瑾脸色变得青白一阵:“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他。”她不敢忤逆江皇后,却也不能由得江皇后如此侮辱沈慕笙。自她将沈慕笙看进眼中,便再也看不进他人了。在她眼中,沈慕笙自然就是最好的。有哪个人,愿意看着他人随口谩骂自己的心上人呢。
江皇后看着姜玉瑾不甘愿的神情,冷冷一笑道:“沈慕笙那人,谁给了好处便是谁的走狗,没有原则,整日里腆着脸,无非是长的俊俏些……哦对,他现如今不是娶了姜凉月,你可忘记了当日若不是沈慕笙站出来说他与姜凉月有私情,你怎会落到后来那般不堪境地?”江皇后出招极狠,一下子便说出了姜玉瑾心中一直的伤疤。
姜玉瑾好不容易再未梦到哈吉那张血淋淋的脸,可现在被自己母后提起,心中自是觉得十分不痛快。江皇后说的话也不错,起初她真的是恨极了姜凉月和沈慕笙,可是……她管不住自己一颗心就这样错付给沈慕笙。为了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慰藉,姜玉瑾便将对他们两人的恨意,都转化成了对姜凉月一人的恨意。
可现在江皇后的话无可厚非,姜玉瑾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恨恨的咬着唇,唇色苍白,被咬之处却血红的犹如鲜血,看来她是用了力的。
江皇后却继续步步紧逼:“你可莫要忘了,这两人是情真意切……”说到这里,江皇后停顿片刻,森然一笑。
“狗屁的情真意切,若是信了情这东西,当真是傻了疯了。”
姜玉瑾从未听到自己母后如此粗俗用词,不由惊得抬起头,担忧的看着自己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