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苼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消息，说是昭顺帝已经决定要为姜玉瑾举办及笄之礼。

若不是沈慕苼提起，姜凉月都快要忘记了姜玉瑾了，姜玉瑾最近日子过得深入简出，她都有好久没有见到姜玉瑾了。姜凉月面上带了几分笑意，真是难得，姜玉瑾这样的人，能静下心来跟着江皇后吃斋念佛这么久。

但随着沈慕苼提起的，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便是在江皇后的劝说下，昭顺帝终于退了一步，取消了对姜玉瑾的禁足。而姜玉锦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说要来探望她这个姐姐。

真是好笑，姜凉月眸子里像是隔着雾气，叫人看不清情绪，可是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玉瑾明日里便要来，距她及笄不到十日，她也真是好兴致。沈慕苼只交代了事宜，两手一摊，看样子不打算管这件事情。

姜凉月笑笑，带着绿萝准备去后院张罗。只听她身后沈慕苼像是心满意足道：“娘子对为夫真好，竟然还嘱咐了厨房为我做了早饭，难为娘子了。”

姜朝早朝，一般都是在卯时，为了潜心静气，一般都是不允吃早饭的。除了官员，昭顺帝也是如此。虽说这规矩有些迂腐，可早朝时间太早，也没得时间用餐的。下了早朝的那些大臣们，有的没有成亲的，都是在外面的摊子前吃早饭，姜凉月也不知沈慕苼真的会饿着肚子回来。

大约是要在那群大臣面前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戏码，好让那些人不能小瞧了他？姜凉月后头对着沈慕苼略娇羞的笑了一下，看着沈慕苼有些怔愣的神色，拂袖转身，无多言语。

作秀嘛，总是要做全套的。这些，不光只有沈慕苼自己知道。

后院厢房很多，分为竹林居和荷花居。从字面上理解，一是竹子多些，一是有荷花池塘。竹子长得算郁郁葱葱，可惜这还未到荷花盛开季节，只能看到荷花枝叶有些颓然地支在池中，看起来有些了无生气。

姜凉月心念一动，停了下来，对绿萝道：“不必往前走了，就从这里收拾出来一间宽敞的屋子，留着给怀柔公主。”

看着这荷花池里灰褐色的池水之色，以及那有些舒展不开的枝叶，绿萝打了一个哆嗦，突然想起了碧荷。她有些不大确定的看着自家主子，本来说好的住竹林居那边的，没想到主子竟会临时改了主意。只是……这样真的合适吗？怀柔公主性格乖张，若是想起某些往事，不知会不会……但看着主子像是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绿萝只得咽下那些想要说出的话。

姜凉月看着荷花池，绿萝看不出她到底在看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姜凉月才轻轻开口，要绿萝若是无事的话，现在便可带着丫鬟去收拾屋子了。

绿萝心知主子这是不大愿意看见自己，便福了一礼，带着忐忑离开了。

姜凉月扶着荷花池外的雕栏长栏，嘴角带着一抹冷意：“姜玉瑾，是你自己送上门，希望我送你的这件礼物，你会喜欢。”

姜凉月面上表情因着这句话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若是绿萝看到，定会以为公主是被邪魔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