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战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笑着抱拳:“多谢沈大人。”
这声沈大人说的“情真意切”,沈慕笙忍不住眯起了狐狸眼睛,笑的玩味。但是沈慕笙向来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不过沈慕笙平日里古怪行径太多,作为一介文官参加冬狩本就好笑,何况还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呢。但是大家看到后,也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重在参与嘛。
再说这里,有谁不是为了昭顺帝开心才出现在这里呢?
所以纵然贺兰战心里五味陈杂,但四年前圣上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懂得什么叫感恩知足。在沈慕笙看似好意的提醒之后,贺兰战很快的追上了昭顺帝。
昭顺帝近年来身子大不如从前,所以早早的坐在了为他准备的龙椅之上,头顶是巨大垂着金穗的华盖。昭顺帝坐在其中,心情看起来很好。接下来,就看他的臣子和皇子们如何表现了。
见到贺兰战从马上跳下,昭顺帝挥手示意他无须跪下:“贺兰爱卿,朕依着你的话,这四年才举办一次冬狩。所以今日里你可得好好表现,朕可不想看到什么意外。”
昭顺帝这话中的意思十分明了,贺兰战神情严肃:“臣明白。”
姜凉月喂着自己的那匹枣红小马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手心还攥着一块布帛,那是沈慕笙从都城出发时,找人递给她的。
他说他手里握着有她丢掉的东西,问她还要不要。
真是笑话,姜凉月气的冷笑。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也不会“送给”沈慕笙。
所以这东西,势必还要拿回来。
昭顺帝射出一支金色的羽箭,正中红色靶心。龙颜和悦,臣子自然就心情好。太子早已一身戎装在一旁跃跃欲试,就连姜玉瑾,因着气氛紧张,脸上也稍稍带了些向往来。
姜玉瑾其实是不屑于骑马射箭,觉得这是粗鄙之人作为。尤其是骑在马上,双手勒紧缰绳。不止手上大腿内侧要磨出好多些茧子血泡,这顶着大太阳,忍受着太阳暴晒。所有的因素,都叫姜玉瑾受不了。
但她知道自己父皇,就算不让女子为官为仕,也觉得传统不能摈弃。
所以姜玉瑾每次都是万般不情愿的练习,为此她的宫女们没少挨鞭子。当然,暴力下总会逼得人想出来点子。姜玉瑾练习骑马射箭戴的是冰蚕丝手套,里外一共十层。就连马垫子,都是好几个秀女千辛万苦才做出来的。她们将上等的棉花用力压的厚实,谁能想到这一方小小的坐垫,竟然用了十斤棉花呢。
也多亏了这些,才安抚了姜玉瑾暴躁的心,她也如愿以偿学会了骑马。
上次冬狩是四年之前,那年她才十岁。好在中间安定了四年,否则依着姜玉瑾的性子,怕是为了出风头,要付出一些代价呢。
现在冬狩如期举行,姜玉瑾当然要积极参加呢。但毕竟她还是爱惜自己的脸面多于其他,射箭只学了皮毛。所以进入林中难免不会猎到猎物,那样岂不是要将她的脸面丢的干净?她早就和自己的贴身宫女商量好,要她在外面买了些兔子野鸡等小动物放在林深处。
她只是女子,不用费尽心力去猎大一点的动物。可若是这小一点的数量很多,当然也是令他人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