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就被一双大手摇醒了,厌烦的睁开眼睛才想起来今儿有好戏看,麻利的收拾好一切就往外冲,却被一把抓住:“你这是闹哪出?这个样子就敢出门了?”低头看看自己:衣冠不整,还有几缕头发垂了下来,脚上的鞋子居然还穿反了,更令人害羞的是我居然没系好宫装的扣子就要跑出去了,得亏是烨玄拉的及时,不然我这一出去可就英明扫地了,这是多么严肃的事情。
“小夫君,快快为我梳洗打扮,我要出门看好戏去了。”于是,烨玄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只听得门外有些喧闹的声音,想必是全被烨玄请了来吧。只消片刻工夫,我就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今儿这人来的还是真全,舒贵人、冯贵人、锦贵人还有柳常在、冰常在,当然还有各自宫里的奴婢下人们,满满一屋子的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了,说完了也好大家一起用个早膳。”
“是,臣妾等谨遵皇上口谕。”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柳常在在本宫的院落里洒了些东西,还不巧正好让本宫的宫女看到了,柳思竹,你可承认有这档子事儿?”眼睛一横,直直的看向一边的柳常在,下面的人早已是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烨玄轻咳了两声才算稳住了局面。
“今日这样公开的说明,就是希望有什么误会能够当面的解开,也好让我在前朝安心,思竹,朕来问你,你确实向爱妃的宫里洒了那防蛊物的药粉吗?”
“臣妾,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敢对姐姐做出这等事情?况且姐姐待我不薄,我怎么会这么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泪就快要出来了,真心是看了不忍。
“蝶絮,那天你在院子里看到了什么?”佯装平静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蝶絮,不成想蝶絮却猛的跪了下来:“主子,主子不能这么害柳常在啊,那防蛊物的药粉可是足以致施蛊人于死地的东西,主子不能这么做啊。”
眼见着蝶絮临阵倒戈,心猛地一疼,令人难忍的疼痛。蝶絮,我自认从没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
“蝶絮,是不是有人要挟你?不用怕,把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主子,蝶絮不能跟着你一起害人啊,您已经是妃子了,没人能争得过您,您这是何苦呢?”看着蝶絮满脸泪水的跪倒在面前,额头不断的撞击着地面,烨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雪儿,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还有,还有常御医,当时就是我让他来分辨这药粉的。”
“这按理说只凭一人口舌也是讲不出什么道理来的,常御医又是上官府的常客,怕是不牢靠,皇上还是多请些御医来的好。”舒心怡不温不火的说道,却生生的将烨玄的目光拖的更加严厉。
“传御医院所有当值御医。”
后面的一切我都已经看不清了,只知道这最后的结果是:药粉只是普通的熏香一类,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相反的还可以令院落里芳香四溢。蝶絮博了个一心忠于皇上的好名声,而对于我会不会用蛊毒好像已经成了默认的事实,蝶絮有功该赏,便到了柳常在,不,为了宽慰柳思竹,给了个恩宠,晋为贵人,于是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就只剩下冰尘一位常在,常御医的事情倒是不大,烨玄给了评判说是医术不精,要以后勤加学习,只记得他沧桑的脸上痛苦的神情,这神情,断断是不能忘也不会忘的,我呢?诬陷自己的好姐妹,落得个禁足的下场,直至出发前往满苗族才会解禁。
天,真是越发的寒了,心底也觉得凉透了,回到宫里,只是呆呆的看着雪景,不吃不动也不说话,倒是也想清楚些事情:人心,终究是会变的。门庭若市的景象是绝迹的,只是冰尘依旧会来讨曲子听,苏锦的花儿也还是会隔些时候送来,冯碧落也觉得事有蹊跷,得空便来坐坐,患难见真情也不过如此,只是烨玄,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