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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除之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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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说得不错,二夫人此时想必也明白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她必然不会将这罪揽到自己的头上,只能挑选身边的人。李锦然笑了笑,紫鹃,我为你报仇的时候来了。

李锦然仰起头,看着万里晴空,高声道:“既是跟了一路,不想前来拜拜吗?”

兰芝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并未见四周有人,更是觉得诧异。

李锦然长叹了一声,说道:“四夫人还真是可怜,竟然没有一人在她坟前洒一杯酒,烧一张纸钱。”

李锦然此话方出,便见树林深处走出一女人,那女人面带纱巾叫人看不出是何模样。但见其穿着打扮,隐约能猜出是位妙龄女人。那女人手中提着竹篮,在赵氏墓前跪了下去,从竹篮里拿出酒,洒在赵氏的墓前,又向天空撒了一把纸钱。这一切做完之后,她在墓前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又向树林深处走去。

李锦然在她背后道:“在李府扮鬼的人是你对不对?”

那女人身形一顿,并不答她。李锦然又道:“我有事相求!”

那女人转过身,眼里并没有任何温度。

李锦然直言道:“赵氏之死看似已有了结果,其实不然,我还需要你再假扮一次四夫人,这一次直接进入张妈妈的房,让她喊出声来。”

那女人并未答应她做或不做,往树林深处走去。

兰芝冷哼了两声以示不满,李锦然笑道:“她自然会做的,而且由她来做,效果才最明显。”

兰芝表示赞同,不住地点头道:“她长得可真像四夫人。”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沈信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若此人能为你所用,必是如虎添翼。能跟着我们一路,却甚少有人发现,说明她的身手很不一般。”

李锦然急忙摆了摆手,颇为无奈道:“我有你们三个已够闹心了,想想你们跟紫鹃不和我就头疼。”

沈信和兰芝见她这模样,都笑了出来。

夜深人静,李府的人都已熟睡。琉璃阁却传出来一声惨叫。这声音将二夫人猛然惊醒,来不及穿衣衫就夺门而出。此时琉璃阁屋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丫鬟们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朝传出惨叫的屋里走去。

二夫人推开张妈妈的房门,只见张妈妈颤颤抖抖地抹掉脸上的泪花,浑浑噩噩地说道:“我没有杀四夫人,四夫人不是我杀的。”张妈妈见二夫人站在门口,从床上爬起来跑向二夫人,“夫人,咱们快跑吧,四夫人来索命了,她要杀我。”

张妈妈拉着二夫人要往琉璃阁外走,二夫人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目光冷冷地看向张妈妈。张妈妈松开了二夫人的胳膊,唯唯诺诺地说道:“夫人,她来索命了!”

琉璃阁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二夫人往外面看了一眼,又看向张妈妈。张妈妈,这次不是我不救你,而是救不了你了。她冷言道:“你在胡说什么,四夫人的墓前有李锦然长跪不起,她的魂怎会来琉璃阁?”

此时李铮与那道士已踏进了琉璃阁,张妈妈见到来者,脸变得异常惨白。她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今早被李铮叫去打扫书房,一直到日落方才回来。二夫人专门将她叫进屋里,一再叮嘱她无论今夜看见什么都不许声张,也跟她说了最近李府闹鬼都是李锦然设的圈套,压根没有四夫人的鬼魂。可是她方才明明瞧见了,那身段简直与四夫人一般模样。她在她耳边喊:还我命来。这声音她也认得,与四夫人如出一辙,否则她怎会惊慌失措地喊出了声。她满眼祈求地看向二夫人:“我……我没有……她,她也没来,是我,是我老糊涂了。”

“张妈妈,你为何要害四夫人?”二夫人抓住张妈妈的衣衫,冷言问道。

张妈妈神情有些错愕,很快反应过来,大声哭喊道:“我没有害四夫人,二夫人你是知道的,我做什么事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怎敢……”

二夫人怒喝道:“大胆,你害了人,还敢往我身上推。你上有老下有小,哪一个不是我帮你打点的。可如今你杀了人,却还想拉我下水。张妈妈啊张妈妈,我就是太纵容你了。”

二夫人此言一出,张妈妈原先带有祈求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暗淡无光。她跟着二夫人这么多年,二夫人这番话自然能听得出来。她此刻若不认了这罪名,她一家老小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在李铮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着头:“老爷,四夫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道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张妈妈,笑道:“知错就好,明日一早,你亲自去官府认罪画押,我再为四夫人做一场法事,保佑李府相安无事,长久太平。”

李铮一直沉着脸,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之后,他眯着眼睛看向二夫人。二夫人被他紧抓不放的目光盯得心慌,只好看向张妈妈。

李铮冷笑了两声,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道士临走之前,又对李铮道:“若是此人能再到四夫人墓前拜上一拜,是有利于化解四夫人戾气的。”

李铮还未出声,二夫人急忙接道:“现在三更半夜,去墨山怕是不太安全。”

李铮转过身,冷笑道:“她连人都敢杀,墨山怎么去不得。就按道长的意思办吧,明日一早,周正亲自押她去官府。”

李铮言外之意,要让张妈妈在四夫人墓前跪上一晚。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李铮已走远。她看了眼围在四周仍未散去的丫鬟,问道:“可是最近太闲了,你们都不困?”

那些丫鬟自是明白二夫人此言何意,自个都散了。待四下无人时,张妈妈跪爬着来到二夫人面前:“夫人,我这就去领罪。”

二夫人将张妈妈扶了起来,拿起帕子给她擦泪:“张妈妈,李锦然是记着仇呢,她恨我们将紫鹃罚的那样重,你且下去领了罪,我找机会将你从牢里赎出来。至于李锦然,你就不要再得罪她了,连我最近都要避上一避。”

张妈妈抬起头,眼神似是不太相信:“夫人,您是说我这次不会死?”

二夫人道:“这么多下人里,只有你是我用习惯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这戏还得演下去。”

张妈妈面露喜色,又对二夫人拜了几拜,才出了琉璃阁。二夫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中的月,不知再想些什么。

山中到了夜晚地面潮湿,自是不能睡人的,虽然周正在送晚饭来时留下了马车,可李锦然仍然毫无困意。她一直看着墨山的天空,月明星稀,树影婆娑,如果不是那边有四夫人的墓地,她竟有种与兰芝是出来游玩的错觉。

兰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她有些出神地望着夜空,小声嘀咕道:“怎么还不睡?”

李锦然笑眯眯地看着兰芝,愉悦地说道:“等人啊。”

兰芝有些纳闷,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天都快亮了,有谁会来?”

李锦然十分肯定山中女人必然会按她的吩咐再扮鬼魂,道士只需顺水推舟将戏继续演下去。李铮因对四夫人之死心存愧疚,必然会应了道士的话,那么张妈妈想必也该来了呢。她颇为神秘地笑了笑,故意在兰芝跟前卖关子。

兰芝好奇心起,索性与她一起等人。不多久便听沈信在马车外高声问道:“谁?”

李锦然掀开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慢慢走近的那个人。

若在平常被李锦然这般盯着看,张妈妈定是要骂上几句方才罢休。可她来此时牢牢记住二夫人的话,李锦然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低着头想要绕过马车往墓前走去。

兰芝跳下了马车,将她拦住,挑衅道:“今儿个张妈妈怎么转了性子,莫不是没了二夫人保护,也懂得识时务了?”

张妈妈看得出兰芝在李锦然心中的地位,因此也不再对兰芝恶言恶语,只想往四夫人的墓前走去。

“站住!”李锦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让张妈妈脚步一顿。

张妈妈转过头去看李锦然,只见李锦然缓缓地从马车里走下来。越是走向她,她心里就越慌,忍不住向往后退去,直到身后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她扭过头去看,才发现沈信已站到她的身后。她的额上头冒出一些冷汗,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想做什么?”

李锦然微微笑道:“有一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做了。”

张妈妈咽了咽口水,问道:“什么事?”

李锦然走上前,抬起手给了张妈妈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收了笑容,抓住张妈妈的衣衫,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张妈妈,你以为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

张妈妈想要辩解,还未开口,李锦然扬手又给了她一耳光,比方才还要用力。张妈妈年岁渐老,被人掌掴之后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间李锦然猛地推了她一把。她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李锦然又将她拽起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朝她大声喊道:“我八岁那年,夜深出门寻锦绣,河边推我的那人就是你对不对?锦绣五岁那年去假山玩耍,从山上将她推下来的也是你,是不是?”

李锦然步步紧逼着张妈妈后退,张妈妈急忙摇头想要否认。李锦然抬起手又要再去打她,却被沈信拉住了手。李锦然已是气到极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忍负重,从未将心底的事说出来,而今她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却被沈信拦住。她怒视沈信:“为什么要拦住我?”

沈信十分平静地说道:“小姐被气昏了头,你若这般打下去,我们就暴露了。明日她要去官府,脸上不能带伤。”

张妈妈听见此话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不能有伤。”

李锦然仰着头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不能带伤是吗,呵!”她嘴角噙着一抹笑,转过身离开了。

兰芝见李锦然离开心情也不好,狠狠看了一眼张妈妈跺脚离去。张妈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叹:只要熬过今夜,明日一早进了大牢,李锦然必不会再找她麻烦。她只要等着二夫人将她救出去就好。然她刚缓过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只见李锦然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找到的竹条慢慢地向她走来。她惊慌失色,转过身想要逃开。然脚步还未迈出去,沈信就死死地按住了她。

李锦然踱着步子走到张妈妈身边,见她面色吓得惨白,笑意爬上了面颊。她凑近张妈妈的耳边,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在害怕?”

张妈妈颤颤抖抖地点着头,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些能够博取李锦然同情的话:“大小姐,我真的知错了。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大小姐,你饶过我这次吧。”她为了让李锦然能够相信她的话,指天为誓:“我若改不了,就罚老天……啊!”她的誓还未发完,李锦然的竹条狠狠地打在了她身上。她满眼痛苦地瞧着李锦然:“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原先张妈妈说那番话时,李锦然只是淡然看着她。可张妈妈指天为誓时,让她又想起往年旧事。她扬起竹条又往张妈妈身上打,言辞犀利决绝:“张妈妈,你怎地来的李府你忘了我可是没忘。我母亲念你家中贫苦,给你吃穿用度,你曾发誓要照顾我跟锦绣一生。”

张妈妈硬生生地挨了李锦然这几下,大呼救命。李锦然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手中下力比方才更是狠了几分。那些从来不曾忘却的记忆此刻全部都浮现在眼前,眼里被泪水染得湿透。她扔下手中的竹条,狠狠地摇晃张妈妈的肩膀,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母亲一出了变故,你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改认二夫人为主子。我从未怪过你,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我跟锦绣在李府已是无依无靠,锦绣又那样小,可笑我竟然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们。十岁那年你亲手送来的银耳汤,若不是我失手打翻,叫院子里的野猫吃了去,恐怕我与锦绣早已成为这世间一缕亡魂。”张妈妈一时间连喊叫都忘记,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李锦然都不知道,却原来她心如明镜。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李锦然泪眼婆娑,狠狠地看向张妈妈,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庞滑落:“哈哈哈,你无情无义,恩将仇报!是你,是你磨灭了我对你最后一丝期望。”李锦然松开张妈妈的脖子,趁其不备将她推倒在地。张妈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奈何不了沈信的力气。张妈妈从未见李锦然带着浓浓恨意看过她,哆哆嗦嗦地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吓的竟然连话都说不出口。

李锦然取下发鬓上的银簪,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又将她的裤腿挽起来,狠狠地刺进她的小腿处。张妈妈痛得大叫起来。兰芝在不远处听见张妈妈的惨叫声,急忙跑了过来,怕她叫声太大让外人听见,急忙拿住帕子死死地捂住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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