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纳闷。
“是这样,五爷怕出关时遭盘查,这儿虽离冀州远了,可是离飞将军的驻守的玉门关却近,为预防万一,五爷说让夫人和他乔装成一对富商夫妻,方便过关。”
“飞将军驻守玉门关?”柳兰芷反问,“怎么可能,陈洛不是在河套绿洲那里吗?”
“如今圣上派我去驻守河套绿洲郡,陈洛换防了,不过为了提防我,你家那个还是奏明小皇帝让堂堂的飞将军驻守了玉门关,没听得那些将士们都抱怨呢!”乔五已经换好了一身湖绿丝绸的袍子进来了。
“你怎么穿得如暴发户?”柳兰芷大为诧异,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也是花哨俗气得不得了,更令人生气的是,那个银苓手里拿着粉扑,准备往自己脸上涂。
“停停停!”柳兰芷忙退后了几步喊停,“你们就是这样打扮我和五爷的?”她用手捂住鼻子,实在闻不得那刺鼻的香味。
金盏以前在江北渔村时,知道柳兰芷是素面朝天的,很少抹这些胭脂水粉的,不由劝道:“夫人,实在是没办法,飞将军那里估计会盘查您,因为您和焦大人——”她觉得难以启齿,该怎么理顺主子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乔五却不以为然道:“陈洛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估计会疏于防范,这些香粉之类的,既然夫人不喜欢,不搽也行。反正那告示上的女子画得特丑,毛延寿年迈了,老眼昏花,焦仲卿请他出山画人,见不着真人,他怎么能画得像?”
柳兰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外面已经挂了通缉告示?”
“不是通缉,是寻人。”乔五笑吟吟道。
金盏此时已经撕下了外面街道上贴的一张递了过来。
柳兰芷仔细一瞧,别说,那眉目、那脸庞还有几分像自己的模样,毕竟毛延寿这个宫廷画师也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寻失踪人口:刘氏,女,十九岁,昨日为盗贼所劫,望来往众人留意,提供线索者必有重谢!”落款赫然盖着冀州官府的大印。
她吃惊道:“这么快他就知晓了?”
乔五点头,“你家那个焦二郎不是一般的人物,估计在庄子里安插了眼线,不过,今天据说南方的老太太要回来,他这几日估计要忙得两头狼烟滚滚了!”乔五笑得幸灾乐祸。
柳兰芷嘴角弯了弯,仔细看看那寻人启事上自己的画像。还不错眉眼有些肖似,脸庞却是尖巧的下巴,估计是这个时代的审美所致,一般的美人图都以小巧玲珑的尖下巴为美,而实际上柳兰芷的下巴已经很圆润了。
她端详了半日那个画像方笑道:“真的是毛延寿画的?就是那个为昭君娘娘画像的宫廷画师?当年不是被斩了?”
“民间瞎传罢了!”乔五摇头失笑,“这个毛延寿画人物一绝,元帝可不会舍得杀他?只不过传出‘画工弃市’的噱头为了当年昭君娘娘出塞壮威风罢了,毕竟宫里美人常有,而出色的画师不常有,是不是?”
柳兰芷如梦初醒,笑道:“怪不得你娘亲的画像也是毛延寿所画,你说他如今年迈,应该是回家养老去了,怎么又给焦仲卿挖了出来?”
“那就是焦二郎的本事了!”乔五笑道,“毛延寿也学咱们大汉初年的商山四皓,退隐山林,画技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不过,画人像却要对着真人临摹才好,毕竟光靠着焦二郎一张嘴,那个毛延寿能画得有五分像就不得了了!”他狡黠地笑了。
柳兰芷蹙眉:“可是陈洛曾经见过我两次,我怕他会认出我来。”
乔五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来回踱着步思索着,“能不动刀剑,尽量不动,毕竟这是新帝的地盘,不是我们乔家的。”
柳兰芷看看自己花哨的衣裳,再看看乔五那暴发户的丝绸袍子,突然她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要不我们‘女扮男装’、‘男扮女装’?”
“嗯?!”乔五拧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连金盏、银苓都满脸不解,这个柳夫人是怎么了?什么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