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大个子却是挣扎着道:“你们这些汉狗小心着点,我们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折翅的,左日逐王会率领大军踏平你们的农田,抢走你们的金银财宝,霸占你们的女人,烧光你们的房子,把你们汉狗都变成奴隶!”
“啪”一声清脆的鞭子甩了过去,把那个大个子的背部打出一条血痕,柳兰芷一看,却是焦仲卿不知何时手里捏了鞭子,瞪着那个大个子。
一个军士上来把大个子头上的麻袋去掉,兜嘴就扇了两个巴掌,“混账!让你满嘴喷粪!”
麻袋扯掉了,却是头发乱蓬蓬,横眉竖目的察哈尔。
察哈尔看了焦仲卿一会儿,才发现他身边站着的柳兰芷,不由咧嘴苦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紫微星啊!没看出来,你是爷爷的灾星还差不多!也就是左日逐王昏了头,才想着娶你做阏氏!”
柳兰芷哭笑不得,“我没打算去草原做阏氏,是你们王爷一厢情愿,你们不好好在草原上牧羊放马,唱歌跳舞的,来我们中原做什么?还想着奸杀掳掠,知不知道,这个想法很邪恶?很欠揍?别威胁我们汉人,你们会骑马射箭不错,头脑却比不得我们汉人聪明,懂不懂得四两拔千斤的道理?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柳兰芷斥道。
“四两拔千斤?”察哈尔有些迷惑,不太明白这个话的意思。
柳兰芷懒得解释。
焦仲卿挥挥手,那押解的兵士把察哈尔带上了囚车。
客栈的老板侯三也把帽子一丢,挽起了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的老板娘张静敏道:“走吧,娘子,你还在这里开黑店开上瘾了咋地?”
那个张静敏干笑了一声,这时才回转身子对着柳兰芷皮笑肉不笑道:“焦夫人,咱们也上马车走吧。”
柳兰芷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忍不住觉得别扭,二人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宽阔的马车,那个张静敏还是凉凉地斜睨了她两眼后,靠在马车板壁上闭目养神。
柳兰芷也觉得累,不由合上了眼准备小憩一番。
却听得她道:“某些女人就是好命,老娘我跑前跑后又是买肚兜又是拿伤药的,也没见人感谢一句!”
柳兰芷禁不住笑了,这个张静敏真的和张静姝的刻薄不相上下啊,她笑道:“侯夫人让我怎么谢你呢?买肚兜、送伤药应该是我夫君的主意吧,不过还是多谢侯夫人了!”她拱拱手,却无半分诚意。
那张静敏却是炸毛了,她指着柳兰芷的鼻子骂道:“你别在我跟前装狐媚子,老娘不吃这一套?我妹子就是吃你哄了,那乔五对你死心塌地的,她也假装看不见,老娘可是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女人!”柳兰芷正了脸色,“你终于肯说静姝了,看在静姝份上,我饶过你这一遭,乔五死心塌地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何况。什么叫做狐媚子?你难道不喜欢装狐媚子?那把自己收拾得如此艳丽为哪般?你喜欢欺负你家相公是你的事情,别在这里撒野!”
柳兰芷指着张静敏身上那绣着大红牡丹的锦缎袄裙,“嗤”地一笑,在给这些胡人下毒之余,张静敏还把自己收拾得光鲜靓丽,对比着自己身上灰不拉几的衣裳,更看得出她的精心收拾过了的,眉毛描得细细的,脸颊涂得红红的,刚才天色蒙蒙亮时,柳兰芷没有留意到,如今在马车里,外边天光大亮了,她才看的清楚,也就明白,如此的女子挑的俗艳的肚兜,雅致了倒是真对不上她的俗艳,何况,她气势咄咄逼人,所以柳兰芷对着一个浓妆艳抹却出言刻薄的女子,很难生出好感来。
张静敏却是一愣,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不留情面地骂过呢,不由恼羞成怒,伸出手来就要扯柳兰芷的发髻,柳兰芷吓了一跳,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了亮晶晶的匕首对准了她的脸颊,“你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马车外骑着马前后相随的侯三听得车内的互相对骂大急,听得要动刀子了,不由就想制止,焦仲卿却在后面闲闲地道:“和我们一样,不打不相识,你家的河东狮吼,让你宠得无法无天的,该有个人收拾一下她了,否则,早晚会给你酿出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