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一愣,立马道:“怎么可能?娘亲的容貌是美,可是也太——”他也沉吟起来了,“咱们大汉的麻脸皇后就出生在我们赵州,据说长得容貌尚可,就是七八岁的时候出麻疹,落了一脸的麻子,就这样的容貌,竟然辅佐中兴大帝立挽汉室狂澜,成就一番帝业,也是一个传奇!可见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红颜薄命是个诅咒吗?”他脸上现出几分怅惘。
刘兰芝道:“是啊,你想那个昭君娘娘据说也是美人吧,远嫁匈奴,娇滴滴的美人儿去经受边塞的风吹日晒,皇上后宫里时美人的聚集地,那些美人儿是不是大部分都老深宫寂寞、老死宫中?”她见乔五点头称是,眼珠一转,开始编排起他来:“瞧瞧你,长得也比女人还要美貌,是不是也注定命运多舛?你娘亲早早撒手人寰就不提了,你的亲爹爹是那副样子,等争权夺位没儿子时才想起你,如今你的发妻又给丫头害死,现在你成了鳏夫,拖着一对幼女,是不是也算薄命了?”
乔五给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渐渐面色发青,刘兰芝知道自己逞口舌之利,说中他的痛楚了,不由往后面瑟缩了一下,道:“那个,我回后院看看朔儿去,不知道他连夜奔波有没有吓着。”她说着就想从书房往外溜。
“慢着!”乔五脸上有了浓重的悲哀,“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不祥之人,生来就克死母亲,如今静姝也因我之故被害死,可是,我虽然不喜欢静姝,并不想害死她的,那个蔓菁和香芹都是六皇叔的人!”他眼里泛出泪花,“可怜妖妖、娆娆不足月就没了母亲,竟然与我是相同的命运!”
刘兰芝顿时觉得自己罪过大了,怎么能提起这个来了呢,她想起横死的静姝也哀伤起来,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静姝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我不会对她那么绝情,虽然这门亲事不是我喜欢的,静姝也跋扈了些,可是她却心地善良,又为我生了一对女儿,我怎么会忍心杀她?!”乔五眼里有深深的仇恨,“蔓菁和香芹领了六皇叔的旨意,在红梅生产时,就埋伏下了,只等着静姝生了儿子就动手,生产那日,我就死死盯住那对姐妹,怕她们下手,静姝平安生产,我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我前脚给六皇叔叫走,后脚这两个心思歹毒的丫头就朝着你们下黑手了!”乔五恨得咬牙切齿。
刘兰芝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道早干嘛去了,你若是不授权,那两个丫头会大胆包天地害死主母?鬼才信呢,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怕又看到那张紫青的脸,于是她问:“害死静姝对她们有什么好处?难道蔓菁要嫁给你?”
乔五摇摇头:“她那是痴心妄想!六皇叔不知怎么给她许诺的,她屡次来干涉我乔家的事情!也不瞧瞧,自己有胡人一半的血统,我怎么会娶她——一个下贱丫头罢了!”
“那是为何?”刘兰芝觉得自己要问到问题的关键处了。
“是因为你家那个焦仲卿啊!”乔五看着刘兰芝似笑非笑,“你家相公如今了不得了,看不出原来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文武双全,如今是新帝最大的心腹了!六皇叔屡次向笼络他,都给他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所以,这回六皇叔打算用美人计了,因为知道你家相公最念’旧情‘!”乔五把这个“旧情”咬字咬得极重。
刘兰芝心里一惊,“旧情”?难道说焦仲卿与那个秦罗敷原来就有暧昧关系?她随即摇摇头,焦仲卿一直看不上秦罗敷,她是知道的,于是不禁笑道:“仲卿不会要秦罗敷的,当初焦家老夫人专门为他纳了妾,仲卿都想办法推出去了,何况如今秦罗敷她已经嫁给了侯三做妾,虽和离了,却还是一个二婚妇人。我家仲卿是不会喜欢她的。”
“是吗?”乔五浅浅一笑,“那个秦罗敷原来家里是破落户,虽然生的容貌尚可,可是她心高,一心想着嫁到大户人家里去,所以后来才年纪耽搁了,无奈给侯三调戏了,做了侯三的妾室,那是以前!”乔五强调,“如今这个秦罗敷可是六皇叔认下的义女了,你知道我这几日去北方做什么吗?是去参加什么忠孝郡主的仪式!如今新帝也给了秦罗敷封号——忠孝郡主了,顶着郡主头衔的她如今风光无限,冀州许多适婚的男子对她趋之若鹜呢!你家焦仲卿不动心才是傻子呢!”乔五呵呵冷笑。
刘兰芝听了心里如针扎一般难受,她的脸渐渐苍白了,“仲卿真的会娶那个什么狗屁郡主?他可是有发妻的!”她问得非常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