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温尧岑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对于这些信上的消息,鬼钧当着杜峻的面从来不隐瞒。毕竟,这些只要是自己能放心经过别人之手传来的消息,定然也是没有那么重要的。这样做,还能显得自己对杜峻更加信任一些。
“那依着堂主的意思,可是要属下亲自去。”
“不必,姑且先留着温尧岑几天,我还在等着好戏看。他若是死了,到时候那里的人都手忙脚乱的,一出好戏,可就没那么多人看了。”虽然嘴里说着好戏,但是鬼钧笑的绝非善意。
“是。”既然鬼钧没有说出,那所谓的好戏究竟是什么,杜峻便知道那不是自己该问的。
鬼堂的另一边,相比于鬼钧此时的坦然欣喜,陆皖依则是终日过得惴惴不安。
自从漓歌三人离开之后,鬼钧并没有过问她关于三人去向的事情。
虽然平日里,除了有事情之外,鬼钧也不会来找逸随或者漓歌。而且关着苏洛那几日,也不见他来过问。
但是那天那么明显的,那几个守卫根本就不是因为玩忽职守而睡着了,分明是被熏香迷晕的。鬼钧却没有惩罚他们,而是一句话带了过去。
这非常不符合鬼钧平日里的处事风格。若真是被他认定为玩忽职守,难道不会被他直接命令拉倒刑室处决?怎么还会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
鬼堂之中的人,每个都是明白决不能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否则,自己就没有机会了。鬼钧,如今做到这个位置上,更是应该深谙此道。
当时因为太紧张,所以没有细想。但是如今想来,那天的鬼钧,似乎是故意放着他们离开似的。连时间都掌握的差不多刚刚好。
这些随从里,最难缠的大概就属杜峻了,他居然也故意把杜峻支开那门口,只留下几个人守着。
平日里根本不愿意出门的鬼钧,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答应自己所说的,到外面去?
叙旧赏月,呵,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对他那都是虚情假意?
本以为自作聪明的骗过了鬼钧,原来被骗的竟然是自己。
可是,鬼钧把他们放了出去有什么好处?逸随走了,很可能就不再回来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他们是互不干预的,可是这一次,他显然触及了逸随的底线。居然会用他在乎的人,来要挟他。高傲如逸随,又怎么会再帮他。
苏洛对鬼钧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吧,除了要挟逸随。
难道,问题在于漓歌?
不不不,她只是怕逸随再也不回来了,所以要跟着逸随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但是,鬼钧肯放他们三个人出去,肯定是有原因的。没有理由会平白无故的放着知道鬼堂真正所在的人,如此轻易的离开。
若是走的那三个人之中,果然有一个人有问题的话,那最可能的也就是自己最不想去怀疑的漓歌了。
苏洛,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暂住在镇长家里的。而温尧岑受伤之后,也住在那里,所以康言芷和苏洛都是知道温尧岑的。
难道,漓歌竟然是去杀温尧岑的?以此来作为自己可以离开的条件?
什么时候,漓歌竟然会跟鬼钧有联系。
这样的事情,陆皖依自己在那里想着,越想越觉得可怕。
以为自己在鬼堂唯一可以信得过,唯一可以看得透,对自己没有秘密的师妹,难道竟然也是一直在骗着自己?
陆皖依觉得很无助,温尧岑,漓歌,这两个自己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人,自己竟然都是错看了。
或许,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师父和师娘才是真的像亲人一样对自己好的。发自内心的好,而不是想利用自己什么。
康言芷……不知怎么的,陆皖依居然想起了她。
见面不多,却很是投缘。很多的话,自己真的愿意跟她说出来,却不是跟别人说。但是自己这样的人,还是离着她远一点为好,否则不知道是不是会害了她。
而且自己轻易地也出不去,她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