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突袭了一次之后,杨元怀已经安排了警戒,三班轮流,以防劳累过度反而落了警惕。
从第一次试探的时候,边境的百姓已经都转移到了下一个城市,只要守住这里,那么,百姓们依旧平安。怀着这个念头,杨元怀是日日夜夜对着沙盘想尽了法子,也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安贵郡主回去后一个消息也没有传达,千花也不知道怎生是好,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这一日,杨元怀从醒来之后,简单梳洗一番便直奔营帐,看着桌上的信件,突然就听到了城楼响起的警戒的声音——
“来人!随本将军去会一会那叫战之人——”说完,拿着挂在墙上的长剑便走了出去。
城楼下一里开外,红鹤国有名的猛将在下边骑着马等着,仔细一看已经不是上一次的那个人了,杨元怀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眯了眯眼,心中已经转了几分思绪,拿过旁边的弓箭对着下面就是一通乱射——
箭矢在空气中破声,那带着凌厉霸气的意志直射那人的脑门上。
只听“呛”的一声,那支箭矢就被红鹤国的猛将一个挥击给击落到了一旁,那人身上带着沉稳的气质,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贵国只会暗箭伤人么?”意思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跟他打吗?
魏红荣听到那自大又鄙视的话,也沉着脸色回击:“总好过大早上一个消息都没有就突袭的好!”
此话一出口,下面的人就笑了,夹杂着内力荡漾出去,让所有的士兵们都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这是……啊——”魏红荣痛苦地半跪下来,脸色苍白,其他人也只是捂着耳朵并没有出现魏红荣这样的状况,一眼就明了下面的人只对付了魏红荣一个人而已。
“如果给你们消息的话,那就不叫突袭了,那叫正面叫战了。”下面的人又是爽朗一笑,声音依旧浑厚,让人听着怎么都觉得怪异。
“那人是个哑巴,学会了用肚子说话。”千花也捂着耳朵,尽量用着平淡的语气来说,谁知下面的人就开口了,“咦,居然有小姑娘知道我是个哑巴,知道的还挺多的,小姑娘,那你还知道什么?”那人有些开心,就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知道自己是用肚子说话,怎么这个小姑娘就知道了?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这人!好生厉害!”千花惊讶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并没有再出声回答那人的话。
“既然小姑娘不肯说,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在下?在下姓陈名湛,新任先锋将军,小姑娘可以喊我陈大哥,我不会介意的。”陈湛调笑着,千花的表情可以说已经是苍白无比了。居然是陈湛!居然是陈湛!心中的恐惧慢慢放大,看着那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杨元怀深深地看着千花,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其他,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不禁道:“千花,你认识下面的那人?”似探究似怀疑,却让千花有些难受。
“不但认识,还很熟悉。”千花动了动嘴唇,闭上了眼,平缓了一下呼吸,“此人,跟我都是干爹的徒弟,他……是我大师兄。”
“什么?你大师兄?”杨元怀惊讶了!下面的人,居然是千花的同门师兄!而且是个哑巴!这样的消息足以让守城的人乱了心神啊!万一被听了去,不但千花会被陷害,自己也没办法保护她……想到这,杨元怀隐隐升起一个念头,却又被狠狠地压下。
“但是,他杀了人,师傅曾说过,若是未出师,杀人就是造孽,所以……大师兄那时候为了我,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千花垂下眼眸,清冷的泪水开始在眼眶蔓延,强忍着不让其流下来,一直眨巴眨巴眼睛。
“为了你?”杨元怀念出这三个字,一股浓浓的危险感袭上心头,如果说,下面的那个人跟千花有过这样一段渊源,那他是该下手?还是不该下手?
“因为当年我不懂事……我差点被人给……所以大师兄就杀了那几个人,对此我只有感激,但是大师兄因为这个被师傅给逐出了师门,我很是内疚,元怀,我……我还是回去吧……”想到这,千花有了一丝退缩,她不敢面对下面的大师兄,更不想去回忆起这一段事情!这是一段耻辱!一段她差点被侮辱的耻辱!
“都过去了,说不定你师兄也不想让你内疚,不然不会救你了,对吧?”杨元怀摸摸千花的头顶,安慰道:“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让你师兄出事的。”
有了杨元怀的保证,千花含着泪笑了笑,点点头,便离去了。
那些士兵听到这些话,也只是闷在了心里,依旧警惕地看着下面的陈湛。
“咦,小姑娘怎么走了?”陈湛闷声道。
“她走不走跟你有何干系?”杨元怀大喊,转身向下走去,来到城门前,示意士兵开门。
古老沉重的城门随着士兵们的齐心协力缓慢地开了一条缝,仅供一人出入。
杨元怀手拿四尺四的玄铁剑,骑着一匹黑色白蹄的汗血宝马,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眼大如牛,气息沉稳,凌冽的眉毛高高翘起,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有勇有谋之人!
杨元怀跟陈湛都用目光相互对视着,就连空气中隐隐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第一次交手就这么开始了。
风沙扬起,冷风呼呼地猛吹,面对面不足三丈的距离,让两人更是严阵以待。
“那个小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陈湛首先开了口,杨元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也回了陈湛,“身体不舒服,内人就先回去了,多谢陈湛先锋的问候,本将军代替内人谢谢你了。”说完,一抱拳就算是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