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好不容易忍耐住火气的二皇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别以为你是镇南王爷的女儿就可以肆意妄为!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本郡主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既然二皇子如此火爆脾气,不如先去消消火?再来听审?”看见二皇子说出那看上去是说她不懂规矩实则是说她只不过是一个郡主而已的话,祁允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个,让二皇子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安贵郡主,这里是府衙,容不得你放肆!”二皇子斥责道,祁允透便朗声道:“既然二皇子都开口了,京尹兆大人,继续审案吧。”
“是,是,下官继续审案。”京尹兆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战火缤纷,咽了咽口水,拿着惊堂木便是一拍,示意围观的百姓肃静,便义正言辞地对榆木开口,“既然你不认罪,那本官便宣证人上来指证你!来人,带证人!”
话刚落音,人群便悉悉索索传来让开的声音,百姓们都纷纷让开,让那名嘴里说着让开的捕头带了一名白衣女子上来,榆木也只是侧身回头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祁允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看到榆木那呆愣的样子便知道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轻轻地拿过茶杯,抿了一口,随后装作不小心失手的样子,茶杯便掉在了地上,碎了开来,榆木也被这‘哐啷’一声给惊醒了,看了看祁允透的方向,抿了抿唇,便低着头不再有什么动作。
看到榆木的行为,祁允透的眼里闪烁着对这个女子的浓浓兴趣,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想到这,便一脸笑意地开口:“不好意思,不小心失手了。”
“安贵郡主,没伤到哪里吧?可否要回府?”京尹兆的话一出口便失了脸色,这……他不是要赶人的意思,京尹兆还想张嘴说什么,祁允透也是一脸的愠怒,“京尹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是你让人请本郡主来听审的,现在要让本郡主离开,你当本郡主是你的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给本郡主一个交代,本郡主便让父王在云皇面前参你一本!哼!”
“下官……下官……”京尹兆被祁允透这一动作吓得立刻从位置上走下来,汗涔涔地弓着个腰在祁允透的面前认错,“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安贵郡主莫要因为下官气坏了身子……请郡主消消气,消消气啊。”听着京尹兆的话,祁允透的脸色才微微好了一些,依旧高傲地藐视着京尹兆,“若今日不给本郡主一个交代,等着你顶上的乌纱帽吧!”
“是,是,下官一定给郡主一个交代!一定给郡主一个交代!”说完,京尹兆便尴尬地扯着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抬着头问,“郡主,下官可以回去继续审案子了吗?”
“去吧,好好审案。”祁允透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二皇子,看到二皇子一脸隐忍不发的怒气,那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下面来者何人?为了见了本官不行礼?”京尹兆看着捕头带上来的女子,故作严肃问道。
“小女子雅安见过京尹兆大人,见过安贵郡主,见过二皇子。”自称雅安的女子彬彬有礼,对着几人行了一个正规的闺秀之礼,一丝一毫都没有任何的错误。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公主,让人仰视。
二皇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看着站在那里如鹤立鸡群的女子,轻声如温玉一般,带着一丝奇怪的感觉便问道,“雅安小姐,你可认得那跪着的犯人?”
雅安这才低头看那跪着的榆木,挪动了两步,才惊讶道:“你不是我那天晚上遇见的人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堪堪退了两步,二皇子以为雅安被吓到了,冲了上去便作势要抱的样子,谁知,雅安连忙推开二皇子,脚下一乱,不小心将二皇子的步伐给踢了一脚,二皇子脚下不稳,双手便在空气里胡乱抓了几下,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都纷纷笑了出声,就连跪着的榆木以及刚刚还一脸慌乱的雅安都偷偷抿嘴笑了起来,祁允透的嘴角更是挂起一抹弯弯的弧度,眼里的光亮就像落下了一颗星星一般璀璨。
“二皇子,二皇子,您没事吧?”京尹兆赶忙从位置上走下来,扶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二皇子,还帮忙拍了拍那莫须有的尘土,“二皇子,您没事吧?”
“本皇子没事……”二皇子脸色有些苍白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祁允透那甜美的小脸上,咬着一口银牙忿忿道,“安贵郡主,你真真是厉害啊。”
“二皇子说什么?”祁允透摆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甜甜地笑道,“二皇子莫不是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京尹兆,你继续审案吧,本皇子有事,先走了。”说完,便一脸冷漠地离开了府衙,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才气急败坏地发泄!
“恭送二皇子——”京尹兆行了礼,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力地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继续审案!犯人榆木,杀人犯法!你可知罪?”
“禀大人,在下并没有杀人,让在下怎么认罪!”二皇子走后,榆木的回答是铿锵有力,吐字清楚,让雅安不得不为榆木侧目。
“雅安小姐,作为证人,你必须坦白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若有一句假话,本官唯你是问!”京尹兆见榆木如此自信,皱了皱眉,将突破口放在雅安的身上。
雅安福了福身,便淡淡道:“那日小女子见到犯人在追着另一个人,并没有见到他杀人呀,京尹兆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呀?”
“哦!原来是弄错了!”
“我就说嘛,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会杀人呢!”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乱审案啊,京尹兆大人,肯定弄错了。”
围观的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京尹兆的脸色又开始汗涔涔了起来,看着在下边坐得安稳的祁允透,心里较量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在雅安小姐面前没有杀人,转身之后就杀人了呢?”
“禀大人,在下并无带暗器的习惯,用习惯的是一把软剑,而那被杀的人是被暗器所害,所以在下没有杀人的嫌疑。”榆木解释道。
“也是,那死者的身上的确是被暗器所害的……”京尹兆见榆木给了一个台阶,便连忙顺着话说下去,最后一拍惊堂木,便宣布榆木无罪释放。
案子暂时是破了,百姓们也失了兴趣,各个都散了去。
祁允透见京尹兆如此草率破案,摇了摇头,让京尹兆好生紧张,莫非是安贵郡主对结果不满意?“安贵郡主,您刚刚摇头……是什么意思?”
“看到京尹兆大人如此草率破案,本郡主的心里不是滋味,平常开庭审案是否也如此地草率?这样是非不分,京尹兆大人根本就是在草菅人命!怎么对得起你头顶上的乌纱帽以及那青天白日!”祁允透一脸的义正言辞,说得京尹兆心里是一上一下忐忑不安,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再有下次,本郡主直接参奏云皇了,这一次还好只是本郡主的属下,若不然,你一条命也抵不过你这乌纱帽!”说完,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
京尹兆目送着祁允透那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也摇了摇头离开了。
雅安看着祁允透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对着榆木就是一句:我嫁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