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皇上眼见蒂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侍卫一剑杀了,心中大怒,立即有更多侍卫上前,把那个杀了蒂娜的侍卫围在中间。
那侍卫倒也干脆,一声不吭,反手一剑,就朝自己心脏刺去。他快,夏殇更快,劈手夺过身前侍卫的长剑,刺向对方手腕。
侍卫手一抖,手筋已被夏殇挑断。再握不住长剑,那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睿王爷,你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了么?”侍卫脸上浮出一丝冰冷彻骨的笑,那笑容里,含着几分讽刺和无奈,夏殇脸色大变,上前就想捏住他的下颌。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见他牙齿一咬,一缕黑血从他的唇角流下,人已倒地身亡。
“好,好,好!”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色铁青,“今日之事,严禁外泄,否则,杀无赦。”
说完,大步朝御书房走去。夏殇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后一眼,却见她高傲的昂着头,漆黑的眼眸,衬托着她的肌肤如纸般苍白。
转身,跟在皇帝后面出了烟雨阁。
戴晓迪夏玉以及太后回到慈宁宫,太后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好,屏退宫人,眼眸里情绪复杂难明。
“说吧。”
半晌,太后方才来了这么一句。
“太后娘娘恕罪,晓迪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实在是晓迪也是刚刚得知自己身份。”戴晓迪双膝跪地,眼神真挚,又黑又亮的眸子澄净如水。
太后微微闭着眼睛,手中把玩着一窜佛珠,对于戴晓迪的话,置若罔闻。
戴晓迪心知她心中着恼,当下不再隐瞒,一五一十讲起。先从她无意中在深山潭水旁救了夏殇讲起,一直讲到她接连遇到的几次行刺,听得太后夏玉都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末了,戴晓迪补充道:“师父知道蒂娜是假冒公主,也曾派人寻访过她的底细。奈何每次寻到点蛛丝马迹,就会陷入死角。好像,有人布了一个好大的局。比如蒂娜,她就是那局中的棋子。现在,她成了一枚废棋,就被丢弃了。”
戴晓迪还不知道她们刚刚离开烟雨阁,蒂娜就被人给杀了。但是她却敏锐的感觉到,蒂娜既然已经被拆穿了身份,对方断然没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道理。
和夏玉无意中撞破了蒂娜和上官润卿的“好事”后,她之所以快速拉着夏玉赶到玉轩宫,并且做出两人一直都在玉轩宫下棋的假象,就是为了不被卷入其中。
好在皇上已经知道蒂娜不是他和碧婉的女儿,否则,只怕她在劫难逃。
就算如此,她也相信,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太后听完她这一番话,眼神微微暗了暗,站起身,亲自扶起她,慈祥的脸上满是慈爱之色:“晓迪,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娘……她……是个贤良的女子,是皇帝没福……”
“老祖宗。”戴晓迪心中一酸,对于当年的事情,夏殇曾经都告诉了她。是以太后这么一说,她的心中也有些伤感。
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想必皇帝这些年,也是不好过。
不过,有得就有失,他得到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公平。
“母后,晓迪,你们俩说了半天,是不是说,晓迪才是皇兄和碧婉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儿?”夏玉自从她和晓迪的血相溶后,脑子里就一直像团浆糊。又听戴晓迪说了这半天,方才傻头傻脑的来了个总结。
太后见她那副傻呆呆的样子,心中憋的那股闷气瞬间消散无踪,撑不住“扑哧”一乐,指着夏玉道:“晓迪,你看看你姑姑那般傻头傻脑的模样儿,哪有一点公主的气势?”
这一句“姑姑”,让戴晓迪和夏玉同时一愣。
戴晓迪脑壳儿立刻开始疼了起来。
夏玉是夏殇的妹妹,而她却是夏玉的嫡亲侄女儿,这称呼是不是又要乱套了。
“侄女儿?母后,三哥和晓迪可是订了婚的。”夏玉醒悟过来,又开始为难了,“三哥和晓迪算是叔侄,这怎么成婚?”
“可是,师父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戴晓迪头疼的时候,不忘说明这一点。
“可他还是咱炎黄的睿亲王。皇上的三弟,我的三哥。”夏玉双手大拇指揉着太阳穴,“除非,你心甘情愿不认祖归宗,就以你戴晓迪的身份嫁给三哥。将来入了族谱,也是以睿王妃的身份,而不是以夏氏嫡长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