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一路愤愤不平的唠叨着:“这个萨仁公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咱们炎黄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幸亏姑娘速度快,否则,萍儿只怕被撞坏了。还有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明明姑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不早不晚的就在那时候冒出来了。这下好了,只怕姑娘被那个萨仁公主惦记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年坐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戴晓迪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刚才只顾救萍儿,手中的冰糖葫芦早不知扔哪去了。真是遗憾没有看到她们俩人小脸皱成一团的样儿。
见她一副神游天外,而萍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很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由气的一声低吼:“姑娘!”
“啊?什么事?”戴晓迪被她吓了一跳,左右看看,见萍儿好端端的在她身边,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道:“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姑娘,您就一点也不在意?那个萨仁公主……”
不等婉儿说完,戴晓迪就打断了她:“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放心,有我呢。”这一路唠唠叨叨的,她的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她还当自己是以前的自己呢。
“萍儿,那个簪子你喜欢吗?”戴晓迪忽然说道。
“啊?不喜欢。”萍儿低垂着眼睑,说道。
“哦,不过那簪子其实挺漂亮的。戴在你头上,很合适呢。”戴晓迪随意说道。
萍儿一张小脸瞬间白了,顾不得地上灰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怜兮兮道:“姐姐,如果萍儿做错了,请您指出来。萍儿愚昧,很多事情还不懂。”
“你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起来!”戴晓迪一头黑线。这丫头干什么呢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这么楚楚可怜的一跪,不知道的人还认为她是个怎么凶悍霸道的哪。
不过她也不在乎,所谓人的名,雁的影。这世上欺世盗名的多了去了,别人怎么看她,只要不是她的亲人,她才不在乎哪。
“姐姐,萍儿自从跟您来到王府,一直以姐姐马首是瞻。姐姐一向待萍儿极好,今天又救了萍儿一命,就算那簪子再漂亮,萍儿心中也是断然不敢想的。”
“靠!不就一根簪子嘛?我的首饰你又不是不可以佩戴。只要你喜欢,随便戴。”戴晓迪拉起萍儿,弯腰替她拍去膝盖处灰尘,嗔怪道:“记住,你不是为奴为婢的人,千万别随随便便就下跪。”
“姐姐的吩咐,萍儿谨记在心。”萍儿低眉顺眼,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浮过眼底。
“姑娘,您的首饰都是王爷亲自吩咐送过来的。倘若他人佩戴,只怕王爷会生气。”婉儿提醒道。
戴晓迪小手一挥:“怕什么?送我的,就是我的,我愿意给谁戴,那就给谁戴。他管不着。”
“姑娘!”婉儿跺脚,她可是发现,王爷从来没把萍儿当姑娘的妹妹来看待。万一惹怒了王爷,只怕不好。
“就这样了。咦,前面就是皮货行,咱们进去挑选一张白狐狸皮。”戴晓迪不在啰嗦这些事,加快脚步朝皮货行走去。
婉儿摇了摇头,心中只觉得此事非常不妥。可是姑娘和萍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些话,她说的太过了似乎也不大好。
三个人很快挑好了白狐狸皮,瞧瞧已经快到晌午了,几个人肚子里都有点饿。戴晓迪自从来到京师,还从来不曾在酒楼吃过饭,也不知这里有没有她想念已久的辣椒,干脆说道:“婉儿萍儿,咱们下馆子如何?”
婉儿吓了一跳,迟疑道:“咱们三个女子,下馆子好像不太好吧?”
萍儿却是一脸兴奋:“好啊好啊,难不成婉儿姐姐还想有玉郎哥哥陪着不成?”
“你这个坏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婉儿气的一跺脚,就扑上去追打萍儿,萍儿“咯咯”娇笑着,藏在戴晓迪身后。
“好了好了,瞧瞧你们俩个,还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了。”戴晓迪故意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莲步轻移,左摇右摆,瞧的婉儿萍儿捂着嘴笑个不停。
皮货行不远处,有一家“望江南”大酒楼,大堂里坐满了人,很显然生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