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说完,举步欲走,却被戴晓迪拉住:“婉儿,我没事,刚才是沙子迷了眼。”
沙子迷了眼能哭成这样?婉儿一头黑线,姑娘当她傻呢这是?
心中“咯噔”一下,小声问道:“姑娘,外面风大,还是快些随奴婢回去吧。”她聪明的没有问原因,心中却是猜了个大概。能让一向坚强快乐的姑娘哭成这样的,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姑娘看着没心没肺,可是她的一颗心全都系在王爷身上。王爷万一负了她,姑娘岂不是会伤心死?
“嗯。”戴晓迪抬头看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丝帕轻轻擦擦眼睛,把手中雪缎交给婉儿:“婉儿,我想为师父做件衣裳。可是我不会,你教我好吗?”
“好。”婉儿接过雪缎,柔软的触感以及美丽的光泽,让她忍不住轻叹道:“奴婢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倘若做成衣裳,王爷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嗯。”戴晓迪懒懒的嗯了一声,没精打采的走进清雅小筑。萍儿迎了过来,刚想说什么,婉儿冲她使了个眼色,吩咐道:“萍儿,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是。”萍儿人小鬼大,见戴晓迪那副神态,慌忙准备好衣裳,伺候戴晓迪沐浴。等她沐浴完毕,婉儿已经从厨房拿来饭菜,俱是清淡的菜色。
“姑娘,用晚膳吧。”
“我不饿,你和萍儿吃吧。”戴晓迪这一下午一连遇到好几件闹心的事,哪有胃口吃东西?懒懒的朝内室走去,“我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姑娘,不用晚膳睡觉,夜里会睡不安稳。你多少还是用点吧。”婉儿不放心,苦口婆心劝道:“这青菜粥是奴婢特地熬的,您尝尝呢。否则,奴婢就伤心了。”
听她这么说,戴晓迪无奈,只好勉强喝了一碗粥。吃完,懒懒的上床,心中千头万绪,乱糟糟一团。
就是想不通师父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说变脸就变脸,她又没做错什么。就是那话,也是话赶话赶出来的。她怎么会排斥他呢?他至于就这样撂脸子给她看,当她是什么了?
她不知道,夏殇身为炎黄第一美男子,又贵为睿王,深受女子爱慕。可以说,只要他愿意,没有几人能拒绝得了他。所以他从来不曾去讨好哪个女子,也不知道女子的那点儿小性子。
和戴晓迪一起,戴晓迪啥事都摆在脸上。高兴不高兴,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看明白。唯独今天,戴晓迪小小的别扭了一下,让他猜不透她心里想的什么。心里没来由的就开始发慌,
两个人,两座院子,一样别扭的心情。一个望月嗟叹,一个临风洒泪。看得蹲房顶上落尘落离郁闷不已,这俩人是有多大的误会呀?要不要整成这样?啧啧,不懂,情之一字,可以让聪明人变成傻瓜。
看样子,自个儿主子是堕入情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睿王府好事要近了哪。
这房中的俩人在这别扭着,却不知有人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
夏殇忽然冷声道:“落离。”
只听一阵破风声,落离从房顶轻飘飘落入室内:“爷。”
“燕北那边让人盯紧点儿。从明天开始,本王闭关一个月。你通知大家,加强巡逻,别让闲杂人等混入府中。”
夏殇负手而立,一袭白衣,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现出珍珠般的光晕。如玉的容颜上,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就算她排斥他,不喜欢他,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强大起来。最起码,他不在她身边时,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是。”落离答应着,并不离去。今天的事情,主子还没吩咐怎么处理呢。
果然,夏殇淡淡瞥了他一眼,深邃如潭的星眸里闪过一丝利芒,“告诉残夕,给那位主儿上上眼药。让她招子放亮点。”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仿佛不带一点感情,落离却知道,他的主子怒了。
只怕太师府,要有一阵子不安宁了呢。家中出了名皇后又怎么样?爷从来都不曾把他们真正的放在眼中。只要爷愿意,哪怕取代九五之尊宝座上的那位,都不是不可能。最近确实有点太闲了,他倒是可以助残夕一臂之力。